傅傾顏和筱竹吃了一驚,道:“怎麼回事?!”
“蘭苑中侍衛死了好幾人,都是在草堆中被發現,管家更是受了重傷,司琴和知書也受了些小傷,疲於奔命,才算是撿回一命,她們說有一夥歹人進了蘭苑,並未劫財,卻是,卻是劫走了那傅綿錦……”小豆子道。
傅傾顏吃了一驚,臉色突變,道:“傅綿錦?!”
“正是,他們是急著要走,否則整個蘭苑的人怕是都活不了……”小豆子道:“娘娘要見她們嗎?!知書和司琴如今正在宮外被大夫抬著,準備帶回醫館救治,還有不少負傷之人……”
“速抬去醫館,別耽誤了救治,我出宮去見她們……”傅傾顏擰眉道。
說罷,一行人便徑直的出了宮。
待到了醫館時,才發現受傷的人有不少,俱都是蘭苑的侍人和侍衛,知書和司琴一看到她來,便已是激動不已,一時也是痛哭出聲,道:“娘娘,傅綿錦丟了……”
傅傾顏道:“不礙,只要你們沒事就好,可看清到底是何人?”
“當時夜深,並未看清……”二人道。
能劫傅綿錦之人,除了傅宇焞還能有誰,傅傾顏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好啊,傅宇焞,你終於還是忍不住來京了。
終於等到這一天,等到你被傅綿錦引著來京的這一天。
這一次,若不逮住你,實在對不起等了這麼久的時光。
傅傾顏眸中帶了些說不出的厲色,整個人被仇恨包裹了起來。
蕭沛下了朝,在宮中得到訊息時,也是吃了一驚,道:“不好,定是傅宇焞……”
小豆子也是吃了一驚,道:“皇上,這不可能,傅宇焞還在前方打仗呢……”
“他定然是聲東擊西,目的,到底是來京城救其妹,只怕不只是救其妹那麼簡單,顏顏危險……”蕭沛肅了臉,道:“速調集御林軍將京城嚴密封鎖起來,封了四大城門,傳信讓西北大營留意京外可疑人等。傅宇焞若要來京,定不只是單騎一人,他十有**不甘心,還在京內……”
“是……”小豆子便忙忙的去傳了密旨。
蕭沛便急帶著侍衛等人出了宮,一面去尋傅傾顏,一面去搜查傅宇焞。
傅宇焞匆匆的打昏傅綿錦,帶出來後,等她醒了,才發覺她已是沒了舌頭。
傅宇焞吃了一驚,隨即邪惡念頭陡生,帶著一股似能從地獄上湧上心頭的煞氣,實在是恨極了。
“妹妹,都是哥哥不好,來遲了……”他咬牙切齒,渾身黑,像是一頭狂奔逃命失去家園的狐狼,帶著一點流浪的氣息。
“嗚嗚……”傅綿錦形容憔悴,生不生,死不死。她的十指卻已是爛了,她看著傅宇焞,哆嗦著眸中卻帶著極深恨意的看著他,手在地下艱難的寫著字:能見到哥哥,死而無憾,替我報仇,殺傅傾顏……
傅宇焞一看已淚如雨下,到底是擦盡了淚,道:“……妹妹,你別胡思亂想,有哥哥在,哥哥定會護著你,再不會讓你,讓你……受其辱。”
傅綿錦卻是輕鬆的笑了。她熬到今天,為的也是想見哥哥最後一面。
如今她已生不如死,既然已見到了,她就不必再熬著了,真的太痛苦太痛苦了。
拔舌頭之痛,那種被迫變成啞巴的滋味,傅綿錦卻是一點也不想再繼續這樣的人生了。
這一生,她都輸給了傅傾顏那個賤人,真是不甘心,一點也不甘心。
哥,替我報仇。
傅綿錦釋然一笑,帶著放鬆後的瞭然愜意。
“妹妹……”傅宇焞哽咽道:“我帶著人一路未歇,騎行半月功夫才達京城,你千萬莫要丟下哥哥一人……”
傅綿錦閉上眼睛,心中已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