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順利到達地底水牢,水牢裡的水骯髒而冰冷,蘭氏站在臺階之上,聞著這味道,心中染上一絲難過。
水是冰冷的,傅太尉就縛,綁在水牢中間,用鐵鏈瑣住四肢,水直接沒到了他的腰間,而在水底的面板早已經被泡的發白浮腫,散發著一股死氣……
傅元臺一向是驕傲的,可是蘭氏看著現在的他,竟然狼狽不堪的站在水牢之中,似乎還未醒,那樣子的他,讓蘭氏略微有些心驚。
蘭氏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這裡看著他,這個人是她的夫君,是她曾深愛過的男人,可是現在,就這樣與她見面,真是諷刺極了……
蘭氏心中有一股說不清的悲哀,人生短短几十年,竟這般無常,不知不覺,他們二人竟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
太子站在她身後,想了想,便退離上去了,有些話,的確不方便聽。
蘭氏靜靜的看著他,傅元臺似乎有所感應,慢慢的竟然轉過了頭,頭也抬了起來,直直的看向了蘭氏。
他似乎有些遲鈍,待反應過來是蘭氏也是吃了一驚,激動起來了。
他想往這邊走,但鎖鏈牢牢的鎖住了他,他奈何不得半分,只能徒勞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蘭氏說不出話來,只能喘著氣……
這麼多日子,他被泡在水牢之中,心中早已經被磨的沒了多少銳氣,可是待看到蘭氏的這一刻,他心中有一股說不清的鬱氣。
儘管手腳麻木,沒了知覺,他也想要往蘭氏這邊挪一挪,想要靠近她,細細的看著她。
以往從不曾在意過的感情,而到如今,他才明白,那些細微的東西,也許才是人生的真諦,可惜他從不曾珍惜過,而到今天,他卻已然失去了。
一時間,心如刀攪。
“蘭兒……”傅元臺定了定神,喃喃道:“……你是來送我最後一程的嗎?!是不是他們要殺了我……呵……你好不好?!如今進了宮,應當是極好的吧,他……可曾有我待你一樣好?!”
蘭氏聽他語氣不對,原本有些心疼的心竟然冷笑了一聲,道:“你與我見面,第一句話竟然是說這個?!”
蘭氏心中已經萬分失望,萬分心灰,可是聽了這句話,心中竟然激起萬分的怒氣,她往下一步,怒道:“傅元臺,你已被封平定侯,太子太傅,萬分榮寵,如若你沒有反心,何至於此?!這些全是你咎由自取,你為何要這樣?!若是能退一步,以後富貴一生,爵位世襲十代,這是多大的榮耀,而你呢?!一招從忠臣成逆臣,你的名字會在史書上遺臭萬年?!你可知曉,你還連累了顏顏和恆兒……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就這麼不滿足嗎?!”
“滿足?!”傅元臺一聽她這樣責備自己,冷笑道:“是他處處逼我,時時迫我,你站到他那邊現在反而來指責我?!若不是他時時刻刻的防我備我,我何至於此?!”
“何至於此?!你還想掩飾你不曾有反心?!”蘭氏失望的道:“別把一切都怪到旁人的頭上,是你自己太過貪心?!”
“我貪心?!”傅元臺呵呵大笑起來道:“我貪心能貪得過他,分明是他太過貪心,他不光防我備我,還覬覦我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傅元臺堂堂男兒,如何能容得上位者敢如此待我辱我?!”
蘭氏後退一步,臉色煞白的道:“……我沒想到,你到如今還不曾悔悟,你真的一點也不曾後悔過?!”
傅元臺一雙眼睛只是鎮定而憤怒的看著她。
“好好……”蘭氏冷笑起來道:“原來是我自己一直看錯了你,是我自己眼神不好,人人皆可說我與陛下有私情,可你不能問,我的心,我以為你知道?!現在,傅元臺,你可要問我實情?!”
傅元臺道:“好,你說,我現在便問你,你與陛下可有私情,別妄想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