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是個身著土布衣裙的老婦。衣著雖然簡樸,收拾得倒是乾乾淨淨。小女孩看到她,撲過去抱住她的腿道:“奶奶。”
老婦人拍了拍小女孩的頭說:“阿夢乖,一邊玩吧,奶奶有點事。”待阿夢乖乖地走到一邊,她看著墨硯農道,“墨硯農,你也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為什麼一直陰魂不散?”
墨硯農冷笑道:“敗北之恥,沒齒難忘。公山夫人,你一個婦道人家,不要多管閒事,請尊夫出來指教一下我新修的幾樣秘術吧。”
公山夫人也冷冷一笑:“原來自覺功夫有長進了,想要報仇嗎?有什麼本事,朝著小婦人使出來吧。”
墨硯農雖然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但也確如公山夫人所說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人。他早年曾經和公山先生比試,在公山先生的鬼谷秘術下一敗塗地。雖然輸了,卻不心服,勤修苦練了這麼些年,只想著一雪前恥。但公山先生不出來,向公山夫人他也下不去手。見公山先生仍是不應聲,他也不再說話,伸手解下身上褡褳。一解開褡褳,裡面卻是許多各色小紙旗。這些小旗每面都只有手掌大小,分明就是些小孩子的玩物,但公山夫人一見,臉上卻隱隱閃過一絲憂色,喝道:“怪不得墨先生這麼有底氣,原來已經練成了風火大陣。”
墨硯農“嘿嘿”一笑道:“不是大陣,只是小陣。不過就算小陣,也能要你的命。”他手一揚,幾面旗子應手飛出,圍住了門前。他雙手一錯,在胸前結了個印,厲聲道:“公山先生,你若再不出來,就別怪我無禮了!”
陳靖仇見墨硯農的手勢,分明也是捻訣,但與鬼谷門中的手訣大為不同。聽公山夫人說這是什麼“風火大陣”,定然是以風火侵攻。公山師伯所住是間茅屋,若是一沾火,還不燒個翻天覆地?他快步上前,叫道:“墨先生,你騙了我進來,想見公山師伯,先過我這一關再說!”
陳靖仇領著墨硯農進來,方才公山夫人只道他與墨硯農一路,沒想到他居然出頭向墨硯農叫陣,便道:“公子你是……”
陳靖仇將長劍劍尖垂下,恭恭敬敬地道:“師伯母,我叫陳靖仇,家師上陳下輔,是公山師伯的師弟。”
公山夫人的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叫道:“你是靖仇!長這麼大了,我一直沒認出你來。”
陳靖仇道:“靖仇誤信匪人,給師伯惹了麻煩,這樑子便由小侄接下,請師伯放心。”
墨硯農雖然性情偏於狹隘,其實他在北方還頗有俠名,並不算壞人。聽得陳靖仇將自己稱為“匪人”,他心中大為不悅,“哼”了一聲道:“陳公子,墨某感你引路之德,不與你計較。但你若真要接下這樑子,墨某也不會留情!”
陳靖仇叱道:“誰要你留情。”他將長劍往空中一擲,雙手極快地結了手印,喝道:“疾!”這把劍在空中打了個轉,向墨硯農當心便刺,不過還是偏了三分,刺的是他的肩頭。墨硯農卻也沒想到陳靖仇的功力已能馭劍,見劍勢極快,右手一抖,掌中出現了一面小旗,在胸前一晃,喝道:“陳公子,你再不識好歹,我可真要翻臉了!”
他的小旗看似一碰即折,但陳靖仇的長劍飛下,到頭三尺許,便如插進了一大堆無形的膠水,去勢一下變得極緩,他的左手來抓劍柄,出手果然比右手更快。陳靖仇雖然手下留了點情,沒有下殺手,但這路馭劍術的力道並沒有減弱,墨硯農卻舉重若輕,只是這般一晃就破了馭劍術。再這樣下去,只怕長劍會被他收了,加上小雪已跟他說過這墨硯農是左撇子,他一直在關注著墨硯農的左手,見他一出手,心念一動,長劍又倒飛回手上,墨硯農亦抓了個空。
就在這時,茅屋中突然傳出一聲咳嗽,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墨先生既然專程來訪,也不必急在一時。阿寒,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