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那也該郭家來處置,用的也是家法而不是宮規,順妃就不要越俎代庖了!”
胡順妃冷冷一笑,唇划起一道平緩的弧度,打斷道:“不管他們是什麼人,只要踏入宮門,就要遵守這宮裡頭的規矩,落到今日的地步,他們是咎由自取,看這個樣子也不能問什麼了。這兩個人就暫時關押起來,就如郭小姐所說,請太醫為趙月診治,我倒要看看,等她的嗓子好了,難道還能說出花兒來不成!”
郭惠妃冷淡地道:“既然要關押,又關押在何處呢?總不能是關在你順妃娘娘的宮中吧,恐怕有失公允。”
胡順妃憤然道:“那你們想要怎樣?!關在這裡嗎?那我可不放心,誰知道郭小姐和這丫頭主僕情深,會不會私自放了她!”
郭惠妃注目李未央一眼,卻見她微微點頭,這才道:“既然我們彼此都不放心,那就把人關在冰室裡吧。”
所謂冰室,並非是專門的冰窖,而是專門關押犯錯宮女太監的地方,而且派了專人把守,一旦關了進去再想出來除非洗脫罪名,否則就再也沒辦法得見天日了。最要緊的是,關到冰室,便是嚴格看守,不管是誰都沒辦法輕易接近,這樣一來,胡順妃和郭惠妃都不能左右他們的證詞了。
這個主意可以說十分的中肯,胡順妃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既然惠妃姐姐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就關在冰室吧,等幾天後這丫頭的喉嚨好了,我們再請皇后娘娘一起仔細審問!不過,既然這丫頭被留下來,還請郭夫人和郭小姐一同多留兩日吧,也好做個見證。”
李未央便微笑道:“娘,順妃娘娘盛情相邀,您介意多留兩日嗎?”
趙月是女兒最喜歡的婢女,平日裡片刻不離身的,眼下明知道她是被人冤枉,還能丟下她離開嗎?更何況若是就此放手,只會替郭家留下管教不嚴的醜名,這麼多年來,郭家還從未發生過這種事。郭夫人想也不想便道:“多留兩日當然無妨。”
胡順妃又打量了李未央一眼,不禁暗暗佩服她此刻的鎮定,若是她剛才有一絲的慌亂,自己必定能夠坐實趙月的罪名。而經她如此一說,更顯得是疑點重重,又加之她身為主子對貼身婢女的義氣,更令眾人信服,自己反倒是失去先機,再過糾纏也沒有意義。
“太晚了,先回去歇息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惠妃姐姐,告辭了。”胡順妃目送著護衛將那兩人押下去,便微笑著道。隨後,不等惠妃開口,她已然轉身,裙裾華麗如彩雲拂過地面,宮女扶著她上了轎輦。
李未央目送著得意的胡順妃離開,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半毫的失落驚恐,反倒是十分平靜。
果然不出所料,對方這麼快就行動了,她的唇角微微牽動。
看著胡順妃離去,郭惠妃的表情在一瞬間似被霜凍住,片刻已是怒容滿面,低聲道:“這個混賬東西,整日裡就盯著我宮裡頭的事情,一旦有片刻鬆懈,便要被她拿住!”
李未央低頭道:“娘娘,都是侄女兒管教不嚴。”
“不,不是你的錯。”郭惠妃咬牙,道:“這些年來我宮裡從來沒少過事情,這也是她慣用的把戲了,想必是昨日我給她難堪,她不敢拿我如何,便找茬生事。說起來,反倒是我連累了你。”
李未央連聲道:“不能這樣說,今日若非娘娘做主,怕是趙月的小命就要送掉了。”
“咱們是一家人,彼此用不著說這些。”郭惠妃的怒容慢慢平靜下來,看著李未央,終究嘆了一口氣,道:“恐怕是她故意想法子引了趙月出去,設計陷害於她,原本事情沒有這樣複雜,偏偏那人還是郭家的,都是冤孽啊。”
郭夫人的面色顯然也是憂心忡忡,卻柔聲勸慰道:“娘娘,一筆寫不出兩個郭字,這件事情想必跟威武將軍沒什麼干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