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鄭家統治的,還是很少,真正想要奪權的,還是鄭芝龍的兄弟、家人。
鄭芝龍的兩個弟弟,鄭芝逵已經被葉思文害死了,只要鄭芝龍一死,鄭芝豹就會成為鄭家唯一一個長輩,鄭芝豹長期生活在鄭芝龍的陰影下面,此時鄭芝龍就要死了,也就是說他的機會要來了。
儘管鄭芝豹平時看起來沒什麼頭腦,但是面對權力的誘惑,再笨的人,也會靈光一閃。
鄭芝豹的如意算盤是這樣打的,鄭芝龍的兒子鄭森還小,沒有領導大家繼續前進的威望和能力,還不具備當家主的條件,他這個當叔叔的,自然不能看著自己的侄兒把鄭家往歪路上帶,不管怎麼樣,先由自己把權力掌握了再說,鄭芝豹在鄭家軍中的親信頗多,想必到時候也沒有什麼阻力。
鄭芝龍還未死,鄭家軍的將領便起了二心,其分裂,已經是早晚的事情了,想來這和鄭芝龍的御下手段有關係,一直以來,鄭家軍都是以鄭芝龍為忠心,鄭芝龍在,則鄭家軍在,鄭芝龍死,則鄭家軍亡。
在場唯一一個擔心鄭芝龍生死的,只有鄭芝龍的兒子鄭森,他完全沒有想什麼繼承的問題,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父親平平安安的。
就在大家為鄭芝龍擔心的時候,鄭芝龍房間的門突然開啟,鄭家軍的軍醫從裡面走出來,從軍醫臉上的憂色可以看出來,鄭芝龍的情況不妙了。
「大夫,你快說說,我家家主現在怎麼樣?」
軍醫出來,一干將領立刻圍上來,七嘴八舌的向軍醫詢問情況。
軍醫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家主的傷勢過重,我等,我等,唉!迴天乏術……」
「什麼?」
聽軍醫如此一說,鄭森臉上立刻流出了兩行清淚,道:「你說我父親已經……」
「少主別急!」軍醫搖了搖頭,道:「家主現在還有一口氣,他還在硬撐著,他最想見的人就是你,少主,你進去給家主見一面吧!他有後事交代。」
鄭森點點頭,在眾人的注視下,快步的走進了鄭芝龍的房間。
鄭森走進鄭芝龍的房間裡,先聞見的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房間裡,到處都是帶血的紗布。
鄭森慢慢走到鄭芝龍的床邊,只見往日神采飛揚、器宇軒昂的鄭芝龍,現在雙目緊閉,臉色慘白,神色衰敗,一副遲暮之相。
鄭森恭恭敬敬的向鄭芝龍行禮,有些哽咽的說:「父親大人,孩兒來了!」
鄭芝龍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鄭森,鄭芝龍的臉色似乎又多了幾分神采,鄭芝龍用手拍了拍床,道:「森兒,你過來,坐在父親的身邊。」
鄭森頷,恭敬的來到鄭芝龍的床邊,坐下。
待鄭森坐定,鄭芝龍用力的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鄭森的腦袋,道:「森兒,為父的時日不多了,今後的鄭家,還需要你來掌管啊!」
一聽鄭芝龍說自己要死了,鄭森的臉上立刻掛起了兩行清淚,道:「父親,你不會有事的,你不要亂想,你絕對不會有事……」
「森兒,你聽我說!」
鄭芝龍打斷了鄭森的話,道:「森兒,你答應為父,從現在開始,你要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這是為父臨終前的遺願,你願意答應我嗎?」
鄭森點點頭,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回答道:「父親你放心,孩兒一定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不讓父親失望。」
「好,很好!」鄭芝龍點點頭,道:「森兒,既然你要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你就不準再哭了,答應我,你以後都不準再哭了,無論再苦再累,你都不許再哭了。」
鄭森抹乾淨臉上的眼淚,道:「父親放心,孩兒以後再也不哭了。」
「好!好!」鄭芝龍有些艱難的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遞給鄭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