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堯諮起身,從身上拿出柳開的引薦,遞給了范寬。范寬開啟著信,乃是細看之下,乃是柳大人的親筆信,信中詳述自己的入京,又言陳堯諮願學畫之志向。
陳堯諮見此,接著又說道:“小侄奉召入得汴京,深感自己才智淺薄,得恩師相指點,求聆聽師伯教誨,望師伯成全。”
范寬聽他要在此學畫,柳開亦是言明,不禁喜上眉梢,道:“賢侄果真願在此學畫?”
陳堯諮點頭道:“願師伯成全。”
范寬哈哈笑了起來,道:“老夫怎能忘卻賢侄相助,賢侄天賦非常,老夫曾相邀,賢侄亦是拒絕,今日有此幸事,老夫真喜悅非常。”說完笑了起來,道:“今日賢侄到來,也有些隨行,老夫便安排你至浱兒的隔壁跨院,賢侄以為如何。”
陳堯諮頓時欣喜道:“多謝師伯成全。”
范寬笑了沒有言語,范仲淹道:“賀喜伯父,今日得如此弟子。”
范寬卻是笑道:“中郎此言謬矣。賢侄,雖是與老夫學畫,可卻是師伯之誼。一則,老夫也有幾個門生,未曾想收徒;二則,賢侄乃紹先兄弟子,老夫當有如此之責。”
范仲淹笑了,道:“伯父此言差矣,聖人師郯子、萇弘、師襄、老聃,聖人尚且如此吾輩怎能不效仿而學之。”
范寬點頭,道:“中郎學問精進不少啊。”
陳堯諮也是笑著點頭,道:“範公子雖是年少,這古文之風,也是頗有不凡之處。”
范寬笑了,道:“這中郎,自小喜韓柳之文,每每愛不釋手。老夫只有一子,卻是任俠使氣,不喜文風,卻是整日的弄刀耍箭,老夫也就由他去了。這孩子如今雖是隨母而去,卻仍猶存範氏血脈,喜文如斯,賢侄深得紹先兄之古文之風,可否對他有些指教,老夫感激不盡。”
陳堯諮急忙的道:“實伯哪裡的話,小子也是得恩師皮毛罷了,如是有時日,在一起相互切磋,共增學問,也是美事。”他心裡卻是悸然不已,這誰敢給范仲淹說教,這相互切磋,到還不錯。
范寬聽了,心中欣喜,道:“如此甚好,中郎,可見過陳公子。”
范仲淹對他施禮,陳堯諮慌忙道:“範公子不必如此客氣。”說著,雙手扶起他,兩人相視一笑。
范寬見此,欣喜不已道:“今日吩咐下去,老夫開家宴,喜得賢侄學畫之期,也賀你得一佳友,如何?”
賀山在一旁笑道:“我說範大人,看你這宅邸也是清清貧貧的,擺設也是花花草草而已,這你能讓咱們幾個吃得飽嗎,哈哈,可別把你吃窮了。”
范寬哈哈笑了起來,道:“這可是放心,這府中雖是簡陋,這白飯隨便吃,素菜管個夠,如何啊。”
賀山笑道,“這還差不多,咱們少爺到來,你們這府上,以後還不是鶯鶯燕燕的滿門啊,這可是比那青瓷玉器、古玩珍珠漂亮多了吧。”
秋蓉笑道:“他這人就是這樣,大人海涵。”
范寬笑了,道:“老夫見這兄弟,怎生覺得這半生活的不夠瀟灑,還是要高興一回的好。”說著,又笑了起來,眾人聽他此言,亦是笑了起來。
這時,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呼呼地道:“老、老爺,不、不好了,少爺他、他殺人了,小的來稟報老爺,請老爺做主啊。”
范寬聽聞此言,不禁身影搖晃、似站立不穩,就要往後倒去,陳堯諮忙扶著他,倚著香案,才坐了下來,卻是如蒼老一般,心中不住喘氣,道:“這逆子,只管到處惹禍,終惹出人命來,這可如何是好。”
小廝奇異道:“老爺,您不是二品大元嘛,只要您一句話,還不是就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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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范寬發怒道:“老夫為官多年,從未有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