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家裡人都出去了,只有葉萍在。
“橙橙起來啦,餓不餓,阿姨給你弄點吃的。”葉萍放下正在看的雜誌,起身說。
梁橙笑得訕訕:“那真不好意思,麻煩阿姨了。”
“沒事的。”
梁橙坐在餐桌旁,看到桌子上擺放著些下午茶點,“阿姨,是有客人要來嗎?”
“是啊,約了些朋友喝下午茶聊天。”葉萍便繫上圍裙邊回頭應她,突然看見餐桌上的一個資料夾,“啊”得叫出聲。
她快步走過來拿起那個資料夾,“這是顧銘的吧,他晚上還要加班,好像挺要緊的。”她馬上打了幾個電話給他,可是都沒接。有些急了,“怎麼辦呀,電話不接。等會朋友要過來呢,我也不能給他送去……”
梁橙眼睛一眨一眨地說:“阿姨,我幫你去送吧。”
“可以嗎?也只能這樣了,那謝謝你哦。”
梁橙翻開資料夾,裡面是一個一個簡報,法文的,貼上地整整齊齊,旁邊不時有黑色水筆的印跡,字型簡單好看。難道顧銘是處女座的,她想。
……
顧銘的公司在市中心,坐車兩個小時才到。一路上樑橙一直在心裡抱怨,怎麼還沒到呀,還要多長的路啊。她還在車上睡了一覺,下車後又顛顛簸簸地走了一段路,把資料夾交到顧銘手上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可是所有的抱怨,在看到顧銘以後就煙消雲散了。
他今天西裝革履,還繫了一條不花也不沉悶的領帶,敲到好處。整個人看起來筆直修長,深邃迷人。梁橙自稱閱人無數,還是不自禁地泛起了花痴。
看到她時,他露出驚訝的神色:“橙橙,你怎麼在這兒?”
橙橙,他居然叫自己橙橙。
她本來想好了很多話要說,可是那一刻,她卻羞紅了臉,有點結巴地說:“阿姨讓我把這個給你。”
他皺著眉翻看了一會。她等著他跟她說話,可是他沒有。於是有點失望,“那我回去了。”
“等一下,”他突然說。
“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他溫柔地說。
她抬頭看他,有一絲詫異,馬上快樂地忘乎所以,笑著說:“好啊。”
“那走吧。”
他給她開了車門,等她完全進去後再關上,然後回到駕駛座。
一路上車裡冷氣十足,舒緩的音樂在小小的空間內流蕩。梁橙在副駕駛座偷偷看他,他大概很疲憊,不怎麼說話,臉上也沒什麼笑容,只是專注地開車。她覺得有些緊張,心裡砰砰跳著,努力從腦海裡找話題,可是沒有成功,於是也沉默著。
……
陸玦說是約會,其實是帶她去街頭逛街,她才感受到巴黎的街頭藝人們,也是法國非主流文化的典型代表。
遠遠聽到悠揚的薩克斯,頓時來了精神。街頭也有嬉皮士表演著行為藝術。
有個畫家前來用英語熱情地和從夏打招呼,希望她同意他為她作畫。她笑著以自己不夠漂亮為由,拒絕了他。
可是他還是不屈不撓,從夏只好繼續微笑著向他搖頭。
結果陸玦忙招呼她,“這是中國人的特點嗎?漂亮也說不漂亮。”他付錢給那畫家,“請把這位美麗的小姐一分不差地畫下來吧,謝謝。”
從夏拗不過,只好坐在長椅上被當成模特。陸玦站在畫家旁邊觀看,有時還看著看著笑起來。她不時觀察那畫家,亞洲人的模樣,蓄著絡腮鬍子,看起來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在哪裡見過嗎?
她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
吃過晚餐,陸玦送從夏回家。離家還有段路程的時候,從夏就讓他不要送了,想自己走走。車子緩緩停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