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沒等他從這種莫名的驚喜中走出來,身側卻傳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
“城主,城主,你看,這屍體,這祖宗旁邊全部都是古陰草啊!!”
已經被墓室中的藥草搞得眼冒金光的秦進並沒有看到剛剛棺槨裡的人睜開過眼睛,但他卻看到了從冰棺里長勢喜人到已經露出了點頭的古陰草來。
於是他迫不及待的說道。可惜還不等他走到近前再看清一點,一抹熟悉的黑色長毛大氅就整個蓋住了冰棺裡的女.屍,連同剛剛才冒出一點點頭的古陰草。
他懵懂的眨眨眼,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您別蓋!這古陰草可不能蓋啊!會壞掉的!!”
心疼那些草藥,秦進趕忙又從揹包裡拿出了幾個盒子,這盒子是專門用來裝古陰草的。裡面甚至還帶著夾層,只要放入與古陰草伴生的冰,就能保證短時間內藥草不會因為離開了原本成長的地方而失了藥效。
“要不,把您家長輩也抬出來?
您不是要讓她落葉歸根嗎?這樣也方便我採集藥草。”
為了那些珍貴的藥草,長了狗膽的秦進小聲諫言道。
卻不想城主大人壓根沒有看他,而是一直用一副難以讓人形容的模樣看著冰棺裡的女長輩。彷彿壓根沒有聽到他剛剛的諫言。
沒忍住,他又向前走了兩步,想看看到底有啥好看的,卻被城主大人一個反手將他無情的吹飛了,得虧他滾得快,不然就壓到地上的藥草了。
吹飛前也只來得及喊著:“古陰草啊!”
當然,最終,秦進還是如願的將冰棺裡的古陰草全部都收拾進了揹包裡。
只因為城主大人突發奇想的讓護衛們將冰棺重新的鋪設了下,而他自己則將那位睡在冰棺裡的老長輩小心的抱在懷裡,用那件黑毛大氅蓋著。仿若懷裡的不是死去的長輩,而是他媳婦似的。
秦進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得了准許,以餓狼撲食般的速度,將冰棺里長勢喜人的古陰草盡數放入了帶來的專業盒子裡。都是寶貝啊,一株也不能剩。
護衛們在古陰草被清理乾淨後,趕緊在冰棺裡鋪上了柔軟舒適的動物皮毛,直到這個時候,申屠雅暢才將懷中的女郎長輩珍重的放回了冰棺,又將貼身的黑毛大氅小心翼翼的蓋在了穗穗的身上。
巨大的黑毛大氅將穗穗襯的有些嬌小玲瓏,白皙與黑暗的衝突感只顯得冰棺中的女郎乾淨又神秘。可惜她始終昏睡著,呼吸清淺到幾乎感覺不出來的地步。
若不是申屠雅暢看到了她睜開過溼漉漉的桃花眼,應該也不會相信她是活著的。
除了這次來的目的古陰草外,秦進帶來的盒子明顯不夠用,哪怕每個品種都儘量擠在一起,卻連墓室裡的十分之一的藥草都沒有裝上,這讓醫官秦進感覺扼腕不已。
“下次來的時候再裝。”
聽著秦進在不遠處用快哭了的聲音扼腕的說著草藥,申屠雅暢皺皺眉,極度不想讓某個人的聲音影響到冰棺中女郎的睡眠。
就這樣,載著穗穗的冰棺被護衛們小心的放在了簡易的推車上,這原本就是申屠雅暢準備如果在墓中遇到自己的祖輩的話,用來盛放長輩的棺槨的。可現在,他卻覺得這簡易的推車太過簡陋了,沒有用玉骨為轎,就是極度委屈他的“祖宗”了。
“申屠穗穗。”
他像是將這幾個字含在嘴裡反覆的咀嚼後,才隨著舌尖呢喃的說道。
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向來泰山壓於頂而面不改色的申屠雅暢,臉色已經開始有些凝重了起來。
“媽呀,你們城主對待祖先是真好。
被冰凍的栩栩如生的祖宗,還得用自己的大氅給祖先當被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