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當局者,而田豐是站在一旁的旁觀者。期間,逃出濟南,拜入曹操門下的前大司農董承還放出了不少煙霧彈,致使荀彧他們堅信教會已是兵糧寸斷、強弩之末。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荀彧他們一時大意,這才被欒奕、郭嘉牽著鼻子走,忽視了許多重要線索。
閒話少提,書歸正傳。
田豐分析了一個多時辰,當他把欒奕乃是詐死的訊息丟擲來的時候。滿堂之中反應最大的首數郭圖,眼圈通紅,淚水嘩的一下湧了出來。
袁紹見狀,關懷道:“公則這是怎地了?”
郭圖一激靈。歸到教會門下的他,當得知教主身死的時候,傷心好一陣子。現在在聽了田豐這番推斷,方知教主乃是詐死。激動之下,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熱淚。沒想到卻被袁紹發現。
環視一眼堂內諸人,郭圖尷尬的笑了笑,擦去臉上的淚珠道:“無甚,無甚?年歲越大月不中用。這不,去歲不只怎地染了眼疾。平時無甚大礙。但到了乾燥天,睜的時間過長便會不舒服,泛紅,流淚。”
郭圖跟隨袁紹多年,頗受重用。所以,袁紹並沒有多想,關切道:“公則若是不舒服,不如回去早歇。”
郭圖還等著聽袁紹會不會南下呢,哪裡能走?“明公不必掛懷。我閉目歇息一會兒便可!”
“也好!公則為公務鞠躬盡瘁,真乃我輩楷模。”袁紹吧嗒吧嗒嘴,轉向田豐,“元皓的意思是,欒奕沒死?”
“十有**沒死。”
“十有**?十有**!”袁紹發自內心的不希望欒奕沒死。在這種心思帶動下,出於人最原始的本能,他否定了田豐給出的一系列判斷。“你可有證據?”
“這……”田豐遠在冀州,讓哪找證據去。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確無證據。不過事情擺在眼前,只要稍加分析不難看出答案。”
“還分析什麼?元皓難道沒聽說河南各處都在為他發喪嗎?欒奕是人,不是神,他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他的死已成事實,無需論斷。此時,正是我軍南下的最好時機,我意已決,即刻調集兵馬,準備南下濟南。”
“主公,三思啊!”袁紹帳下文武齊勸。袁紹死活不聽。
無奈之下,眾人只得依令行事,調集並、冀、幽三州大軍,共計十二萬,在鄴城集結。
還沒來得及準備渡河,卻聽河南傳來訊息,說欒奕在逝世七天之後,忽然復活了。不但活了,還親率大軍在濟南歷城城下大破曹軍。同時,郭嘉領兵出青州,抄了曹操的後路與欒奕大軍東西合璧,把曹操困在了東平郡內,進不得退不得。
聞知此訊,袁紹立刻慌了神,“欒子奇怎麼又活了?”當即下令,河北大軍停止集結,各歸其位。
軍令剛出,田豐又跳出來提出異議,“明公,此時萬不能退兵啊!請速派兵馬南下。”
此言一出,袁紹可就納悶了。兩個月前,你田豐先說要南下濟南,我沒有同意。半個月前,傳出欒子奇身死的訊息。聖母教最為闇弱,我覺得時機已到,便改變了主意。可你田豐卻唧唧歪歪死活不肯。現在,欒奕活了,教會把曹操堵在死衚衕裡出不來,士氣最為旺盛。此時我若出兵,最是不利,遂取消了集結大軍的命令。卻沒想到你還是跟我唱反調。
袁紹迅速記起郭圖曾經跟他說過,“田豐此人居功自傲,誰都不放在眼裡。尤其在私底下常說主公無能。”
想到這兒,袁紹氣不打一處來。礙於禮賢下士的名聲,才沒有發作。他沒好氣的說:“此時,欒奕兵鋒正盛,田先生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對河南用兵?”
田豐為人耿直,不善察言觀色。他哪裡注意到此時的袁紹已經不像往日那樣喚元皓,而是改為相對疏遠的稱呼——田先生。
他告訴袁紹說:半個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