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江風吹拂下烈烈作響,頭頂的帽纓迎風飛舞,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一般。
他抬著望遠鏡觀望著江東戰船的一舉一動,看到對方妄圖以密集陣形交錯掩護,對東海艦隊發動圍攻時,臉上露出了蔑視的神采。“韓當自詡水戰經驗豐富,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副將滿寵笑著糾正太史慈,道:“並非韓當不善水戰,只不過他的那套東西已經過時了。”
“沒錯!”太史慈仰天大笑,“都聖元十六年了,還玩這套過了時的人海策略。今天,咱們就讓他看看,什麼叫做聖元紀年的新式海戰。傳我將令,戰船拋錨。聖母女媧號、聖?濟南號、東萊號及所有寶船轉體,霹靂車、火炮自由瞄準敵艦,火藥填充。樓船霹靂車如上準備,走舸連弩上弦。速速執行不得有誤。”
昂首站在瞭望臺上的旗手得到將領,左手藍旗,右手紅旗高速的揮舞起來,將太史慈的將領以旗語的方式傳給旗下各艘戰船。
於是乎,令韓當迷惑不解的一幕從眼前浮現出來,預料中本應借體型優勢,徑直衝來的敵艦忽然駐足不前了,而且非但駐足不前,還將最為堅固的船頭調向一邊,在江心橫了過來,將最為脆弱的側弦正對自己。
“他們這是想幹什麼?”
正當韓當迷惑不解的時候,視線裡,大船甲板和船頂的兩座霹靂臺調轉方向,槓桿與船體呈垂直狀態。
“小心手瓜!”韓當示警聲剛出,便見十二艘敵艦的側弦上忽然開啟了一道道視窗似的孔洞。黑漆漆的孔洞突兀的出現在船身上,密密麻麻如同蜜蜂的巢穴,細細數來,一側船舷足有不多不少四十個孔洞。
一個個翁口粗的空心銅管從孔洞中露出猙獰外形,韓當雖不知其用途,但無形之中卻體味到了巨大的威脅。“傳令三軍,全速前進。抓緊時間貼到敵艦身邊去。”
韓當的號令還沒來得及傳遍全軍,便見敵艦中個頭最大的那艘戰船上紅色令旗猛然揮了一下。
接著……一束束刺眼的光芒從那些空心銅管中冒了出來,煙霧升騰,巨大後坐力作用下,龐大如敵艦這般仍禁不住晃了數晃。
光速快於音速,對面劇烈的爆炸聲這才傳到韓當這裡。隨後,便一大片包袱似的事物飛上了天,鋪天蓋地向江東水軍方向拋落下來。
“這是什麼?”江東水兵不明所以,呆愣愣看著天上的事物由遠及近。
“咣……”一支布袋恰巧落在一艘樓船的甲板上,在著陸的下一刻,轟然爆炸。濺起漫天的木屑,十多名江東水兵被炸的血肉模糊,破布袋似的墜落在茫茫江水之中。十丈多長的樓船前半段登時出現一個近丈寬的大洞,江水一股腦灌到船裡來。劇烈的震盪之下近百人在爆炸的第一時間墜落江中,擺著手撲騰了兩下,被沉重的鎧甲拽到江底。餘下的近二百人窩在船尾,眼睜睜看著戰船屁股朝上,頭部朝下,以極快的速度下沉。
一艘寶船左右兩邊各有四十門土炮,十二艘寶船一輪炮擊下來,轟出了四百八十支炸藥包,其中雖然只有二十多支落在了敵艦上,但造成的創擊卻是驚人的。偌大個樓船在炸藥包轟炸之下,燃起了熊熊大火,冰冷的江水順著炸裂開的孔洞和裂縫灌入船中。
其餘炸藥包雖然沒能直接命中敵艦,但是在江中爆炸開來之後,也在江東軍陣中掀起一場狂風暴雨,驚濤駭lang此起彼伏,近百艘江東小型戰船被巨lang掀翻。巨大的水壓作用下,多艘江東突冒、門艦等中型艦艇底艙破裂,江水決堤一般湧進底艙。
一時間落水的江東士卒到處都是,跟下餃子似的,哭喊聲響徹雲霄。
作為江東水師中最為資深的將領,在局面如此不利的情況下,韓當並沒有驚慌失措,相反的他智慧和精力達到前所未有的集中。他想到,世上任何強大的事物都有著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