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抽了一口冷氣,片刻之後才倔強的搖搖頭:“風行烈與我這樣的關係,我若是不聞不問,反而惹人疑心。”
歐陽毅嘆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心沉沉的墜著,我吩咐小院子裡待著的,風家僕人:“找輛馬車,小心扶著風公子……先去如歸客棧住兩天。”
安排好歐陽毅,我就與香墨分頭出門。我先去找邵亭裕。這幾天大理寺的人是忙得腳不點地,邵亭裕吃住都在衙門裡。我遞了名帖進去,那些衙役知道我的名字,倒是也客氣,將我讓進去,請喝茶。不過還是等了好一陣子,才看見邵亭裕一陣風似得捲進來。見我,先不客氣,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水,一口氣咕咚咕咚喝光了,才說道:“這些天,真忙暈了!幾十年的事情加起來也沒有這些天多!——你來,是為了風行烈的事情?”
我苦笑著點頭,說道:“只指望著忙完這一陣,這半輩子都不用這麼忙了……”
邵亭裕苦笑了一下,說道:“就知道你來沒好事。風行烈的事情——其實也沒啥,就是衝著梁大人吼了一嗓子而已。風行烈的脾氣你也知道,這廝火氣大起來是不怎麼收斂。當時梁大人就說那個遊紫憐,犯了包庇隱匿罪,這是不能赦免的;風行烈就吼:‘你們這些大理寺的,害怕殺人不夠多是不是?就知道冤枉平民做自己的功勞!’梁大人氣壞了,就吩咐將風行烈叉出去。就推搡起來了。不知怎麼就說是風行烈要劫犯人了……”最後幾句話,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我沉默了一下,說道:“也就是說,梁大人起先也只是吩咐將風行烈叉出去而已,並沒有吩咐將風行烈拿下?”
邵亭裕點頭道:“正式如此。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奉陪了……子微兄,這事情另有蹊蹺,你就不要查探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邵兄,這是你的忠告麼?”
邵亭裕點頭,說道:“這是我的忠告。”當下拱手,就走了。
心沉沉的墜著,我不能呼吸。
在歐陽毅提醒的時候,我就已經心中有數。只是我不願意相信,我真的不願意相信!
我知道皇帝陛下的手段不同尋常。然而,皇帝陛下卻從來沒有給我太多的威壓感。因為在我面前,皇帝陛下即便生氣,即便龍顏大怒,他對於我,對於我的那種發自內心的關心,那種類似於父親的感受,總能給我一種安心的感覺,這種安心的感覺,給我希望,也給我力量。
即便是得知皇帝陛下設計讓胡楚城上鉤的那一剎那,即便是知道皇帝陛下竟然拿自己與幾個兒子以及我一起做魚餌的那一剎那,我心底,也沒有放棄過那種溫暖的希望。
然而今天……心顫顫的寒冷著,我不知自己的心在哪裡,是在我的胸腔裡,還是在冰水裡?
是的,皇帝陛下有陷害風行烈的理由,第一是風行烈立下大功,正需要敲打敲打。第二是風家立下大功,也需要敲打敲打。
風宙之前已經是樞密使。雖然說是個沒實權的位置,卻是一個高位。這樣的高位,往上升,已經不太可能。所以……皇帝陛下才會指使人,小題大做,將風行烈的事情往大里鬧。
大理寺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當下我就離開了。但是心卻有些茫茫然,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往哪裡去。
皇帝陛下——想著這個稱謂,心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我曾經想著,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他應該是類似於唐宗宋祖一代的人物……
面前卻驀然傳來了一聲叫聲:“玉大人您在這裡!……找你好長時間了!”
我睜眼看去,面前的人,卻是吳王殿下的貼身侍衛常五,騎著一匹馬,牽著一匹馬,正往我這邊奔來。
現在正是京中戒嚴之際,大街之上,除了士兵,禁止騎馬。但是常五顯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