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痙攣了。
但是蓮妃的失態,並不能讓我注意!
我只知道,在那一刻,我的臉色,也猛然之間變白了。
只是……只是一瞬!
我知道,我不能失態——這是皇宮中,我不能失態!
無疑,蓮妃說的,與我母親說的,是同一個故事,只是這個故事有一個分叉,那就是——蓮妃與我孃親,到底是什麼關係?
母親說,蓮妃是追殺者,她所知不詳,這些訊息,或者來自孃親那個丫鬟,蓮妃說,她是孃親保護的物件——孃親正是因為她,才送了性命。
母親語焉不詳,而今天……蓮妃的神色,不像是作偽!
想起蓮妃對我做的一切,那個精緻異常的考籃,那些溫婉的話語,大雁塔上的那件狀元袍……然後,驀然之間,一個怯怯的猜測竄出了我的腦海!
也許——蓮妃說的是真的,也許是母親弄錯了,也許……我與吳王,不必如此!也許,那是因為蓮妃帶著人四處尋找我的孃親,所以我母親才將蓮妃當做追殺之人!
這個怯怯的猜測,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嫩芽,倔強的鑽出了那泥封的地面……
我知道我錯了,我絕對不該抱著這樣的僥倖心理,蓮妃……或者在試探,試探我的真正身份!
無論如何,我不能失態!
不管如何激動,我不能失態!
我慢慢平復著我的呼吸,我輕輕說話:“娘娘,請鎮定一下。”慢慢的將手抽回,想了想,卻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方手絹,捧給蓮妃。
蓮妃這才如夢初醒,片刻之後才有些澀然的笑道:“本宮失態了。”
我輕聲道:“蓮妃娘娘性情中人,何況是這樣的事情,娘娘放心,玉同塵定然不外洩。”
蓮妃的目光落在我臉上。
我其實很想問一句,你的這個故事當中,追殺我孃親的人,到底是誰?
只是,我不能問——問,就露餡了。
我只能平靜的看著蓮妃,就像聽別人的故事一般的平靜。
蓮妃再也忍耐不住,聲音有些顫抖的詢問:“玉同塵……你的外貌,與本宮那位故交,十分相似。你……聽了這樣的故事,不覺得懷疑嗎?”
我搖了搖頭,片刻之後才說道:“娘娘,有道是心中有思,眼中有見。您思想著那位……前輩,見了玉同塵有兩分相似,又加上年齡湊巧,就難免……懷疑了,懷疑之下,越看越相似,此後就陷入心障了,玉同塵雖然無父,卻是有母親,母親曾告知,玉同塵是夏天出生。”最後一句,卻是撒謊,不過……我的聲音很鎮定。
最後一句,卻是判了蓮妃的死刑。
蓮妃臉色蒼白,臉蛋上依然掛著兩顆淚珠,好久才苦笑道:“玉大人,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不過本宮總覺得,你就是我那位故交的兒子。”
我搖了搖頭,沉聲說道:“蓮妃娘娘,您弄錯了,我……絕對不會是您那位故交的兒子。”這句話倒是說得很順暢,因為我知道,我絕對不是兒子,我是女兒。
蓮妃悠悠的嘆息了一聲,伸手抹乾了眼淚,順手將手絹塞進了自己的衣袖,含笑道:“本宮方才失態了。玉狀元切莫在意,不過來日你見到了你的母親,切莫忘記了將今日的這個故事告訴她。”她的神色,依然是落落大方的蓮妃娘娘。
我喟然一嘆,道:“母親已經不知哪裡去了……不過即便找到了母親,請原諒玉同塵也不會拿這個事情來問她,母親生育玉同塵,已經艱難,養育玉同塵更是吃盡了人間艱苦,如果玉同塵還拿這事情來問她,那簡直是天下最不孝的人了。蓮妃娘娘見諒,再說,蓮妃娘娘,天下……實在沒有那麼湊巧的事情的。”
蓮妃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說道:“本宮到底不能勉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