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與侍郎大人交好多年,貿然提出退婚,只能叫兩家產生了隔閡。暫且放下。往後再議吧!”
老太太的小兒子四老爺魏清平笑道:“父親,兒子以為許多事可以耽擱,許多事兒卻是耽擱不得。況現下的光景娘娘正值借運,全家恨不得將自己的福氣都轉到娘娘的身上才好。誰還敢去來晦氣?不如,請欽天監的監正閔大人卜上一卦,至少咱們心裡也穩妥。”
四老爺笑望著一直沒做聲的凝萱生父:“三哥,你意下如何?”
老太爺被說的有些意動,很自然的看向了庶子:“你四弟也是好意,既然這樣,為父也不慢待你!正好閔大人是老四媳婦的孃家舅舅,我便親自寫了帖子,叫你四弟送過去。”
四老爺魏清平極為殷勤的樣子,站起身衝著三老爺一拱手:“四弟早就想為三哥做些什麼,這次事關三哥後半輩子的幸福,弟弟丁當盡心竭力。”
魏清冼和老四年歲相差不多,兩個人打小爭端不休,當年自己喜歡姑母家的表妹,想娶之為妻,要不是老四通風報信,只怕他如今已然是另一番光景,也不會堂堂國公府出身,卻找了個鄉野村婦為妻,大字不識得半個,叫自己在同僚面前丟盡顏面。
黃鼠狼給雞拜年,老四若是安的好心,魏清冼敢把心肝挖出來生吞了。
“好啊,四弟難得肯為我這樣奔波,三哥若是婉拒了,反而叫人看著心寒。”魏清冼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四老爺。
老太太不悅的瞪著庶子:“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打小就是這幅陰沉性子,難怪你姑母”老太太正要說難怪你姑母不肯將表小姐嫁給你,就見廉國公臉色陰沉的嚇人,老太太活生生將後半截話吞了下去。
嫡母時不時的就在魏清冼的心尖上劃一道傷疤,每一次的流血,陰狠的魏清冼都記著,總盼望有朝一日能將這老虔婆手刃,以解心頭之恨。
此時翠黛急匆匆進了內室:“國公爺,老太太,五姑娘進院子了!”
“快,快帶凝萱過來!”老太太叫的比誰都急迫,不知道的還當這一個是她嫡嫡親的孫女一般。就見小凝萱一隻胳膊橫陳在胸前,被長布帶子緊緊兜住,裡面加了塊木板,晃晃蕩蕩的叫人憂心,她自己還沒覺悟,臉蛋上蹭破的血印子結了疤,左臉明顯比右臉腫脹了一大圈,比笑槐她娘蒸的素菜包子還膨脹。
“我的兒!”老太太一聲悲慼,伸著胳膊要將凝萱摟在懷裡,大夫人忙笑著將明顯不知所措的凝萱送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一面掉淚珠子一面小心翼翼碰著孫女的面頰:“天殺的惡人,我們凝萱這樣嬌滴滴的姐兒,他們也下的去狠手。翠黛,快將娘娘給的那瓶子花露拿來給五姑娘。”
廉國公見妻子的戲越加的過了,不由皺眉道:“休要胡說,世子公務在身,莫要說只是撞到了咱們家的車馬,就是徵調廉國公府的全部家丁,我們也是心甘情願。五丫頭受了委屈不假,只是你這個做祖母的不該過分溺愛,也要給她說說道理。”
被老太太摟著的凝萱背對著眾人,朝雪白的牆壁狠狠翻了個白眼。這老爺子,還真能睜眼說瞎話,凝萱恨不得老太太把自己當個小蟲子輕輕放過呢,要是得了她的“溺愛”,只怕自己明兒的太陽也見不到。
老太太好心做戲給國公爺看,反被一頓數落,這臉上就有些掛不住,大夫人倒是會做人,忙上來將凝萱拉到自己身邊,當著眾人的面兒輕聲問道:“好孩子,可嚇到了?聽下人回稟,世子爺去了你的馬車前?”
只怕最後這一句才是重點。
凝萱就見所有人的眼睛陡然放亮,連她親爹也不例外,一向對自己冷冰冰,這會兒反擺出個慈父的醜惡嘴臉來。
什麼世子,該不會就是那個打算強行把自己揪出去的惡霸吧?
凝萱一臉茫然的看著大夫人,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