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就是想偏心,又能有什麼辦法?
一想到賈代善死後,二房就要被大房死死壓住,以後她還要看著張氏的臉色看日子……王夫人瞬時面無人色。
賈政的臉色出離的難看,煩悶地揉了揉太陽穴,道:“臉色好不代表身子就好。父親怕是見到我才……”迴光返照四個字在舌尖打了個轉,賈政想想,到底沒說出口,只是苦笑著道,“方才父親說,以後要我好好幫襯大哥,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日後,要輔佐大哥,光耀榮國府門楣……”
聽了這話,王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由顫聲道:“老爺,老爺這是決定了,要選擇大爺襲爵了?!”見賈政沉默不語,王夫人不由拔高了聲音,“怎麼會這樣,老爺以前不是有意思讓二爺你取代大爺的嗎,太太都說過好幾回了的,怎麼這麼會兒又變卦了!”這事王夫人心裡想過好幾次,經過上次賈敏小產的事,賈代善似乎對賈政失望了,而且他病的突然,根本沒來得及佈置更改繼承人的事宜……可不管曾經想過多少次,王夫人心底,還是報了那麼一線希望:要是,賈代善最後還是選擇給最心疼的小兒子一個機會呢?要是,賈代善擔心以後疼愛的小兒子會在大兒子底下吃苦因而改變心意呢?所以,哪怕曾經一次次想到最壞的結局,可王夫人總一次次說服自己,賈代善這不是還沒有宣佈嗎?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可現在,這最後一絲的奢望,也被賈政徹底撕碎,王夫人做了多年二房承爵的美夢,徹底醒了!
“砰!”賈政突然狠狠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力氣大的連上面的茶盅都跟著跳了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賈政從牙縫裡擠出話來,“要不是當初我遭了暗算,叫老爺懷疑是我沒了兄妹情下手陷害妹妹,今兒老爺也不會對我這麼無情!”
提起這事,王夫人心裡就不住的發虛,眼神也開始遊移起來,只是賈政正在盛怒中,卻不曾注意道。王夫人定定神,清了清嗓子問道:“二爺可和太太談過了?太太是怎麼說的?”
賈政想到賈母的話,卻是冷笑道:“太太自然是向著我的。我不在的日子,太太幫我看著呢,她仔細想了好幾遍,尋思著,最可能陷害我的,還是大嫂。”
就賈赦那樣的,根本沒那麼厲害的心機佈置這樣的局陷害他,賈政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賈赦有那本事害他。反倒是這個大嫂張氏,平日不聲不響的,可卻頗為厲害。雖說開始她也被人誣陷了,可最後不是半點事沒有,反倒是他,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賊喊抓賊,這張氏,果然不愧是儒將的女兒,把讀書人的心眼都學過來了。賈政想起自己在金陵受的苦,因為這次陷害而失去的賈代善的歡心,只恨不得張氏現在就在他面前,他好結果了這妖婦!
王夫人不想賈母會這般想,平日也不見賈母說,可不管怎麼樣,認為你是張氏做的也比懷疑她要好,當即跟著憤然罵道:“都說咬人的狗不會叫,二爺是做大事的,少在內宅不知道,我們這位嫂子,可是個厲害人物,別看平日裡不聲不響的,我和太太,可沒少吃她的虧。最是個面甜心苦的。”
賈政冷哼,益發惱怒:“我吃了那麼大虧,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王夫人小心翼翼打量著他,試探問道:“二爺心裡,可是有什麼想法了?”
賈政有心不說,轉念一想,自己這妻子卻不是那會束手就擒的,眼下這局面,自己要不說,怕她私下裡會做出什麼事來。與其叫她私底下動手壞了事,倒不如告訴她零星半點,也好讓她不要插手礙事,當即半真半假地瞪了她一眼,道:“你也別問那許多,太太總歸是疼我的,絕不會叫我白白吃了這虧就是。”
看來是賈母要親自動手了。跟賈母婆媳多年,王夫人縱是心裡對賈母也有嫌隙,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婆婆,暗地裡的手段卻是又多又狠,只看如今賈代善那幾乎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