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聲。
阿史思那梁雲鄙視的看了少年一眼,說道:“你可以走了!”
那少年抬起頭,看著我,嘴唇哆嗦,幾乎不能發出聲音。好久才鎮定下來,對我重重磕了兩個頭,才跌跌撞撞往後面城門方向去了。
這邊少年還未走,那邊突厥士兵,又帶了一個人過來。那是一個老人,白髮蒼蒼,走路遲緩,而那突厥士兵,卻嫌他走路緩慢,拖延時間,大聲呵斥。
“西路蟬聲唱,南冠客思深。那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無人信高潔,不求表予心!”這首《在獄詠蟬》,是駱賓王所作,最後兩句,有失頹喪,因此我改動了幾個字。
“無人信高潔,不求表予心!……”阿史思那梁雲拍著手掌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因為我不理解你而感到鬱悶麼?”
我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四王子殿下,玉同塵眼中有天有地有蒼生,唯獨沒有你。因為……你連畜生都算不上!”
阿史思那梁雲吃了我一憋,臉色陰晴不定,片刻之後,才大聲笑道:“想不到,我在玉同塵心目中,位置特別到了這般地步!”
說話之間,那老人已經到了我跟前。老人老淚縱橫,卻也沒用別的話,跪下磕頭,我急忙扶起。老人道:“小老兒沒有別的可以報答,從今之後,家中常設玉公子的長生牌位!”
我急忙說道:“老人家,這不可以。”
阿史思那梁雲斜著眼睛看著老人,說道:“兀那老頭,你想耽誤時間,耽誤了下一個人的性命不成?”
老人如夢初醒,跌跌撞撞往後面去了。
第三人已經開始走了過來!
我掃了阿史思那梁雲一眼,冷聲道:“這一首,就算是送給王子殿下的。”
阿史思那梁雲笑道:“送給我?”
我朗聲道:“達亦不足貴,窮亦不足悲。韓信羞將絳灌比,禰衡恥逐屠沽兒!君不見曹孟德,英風豪氣今何在?”
阿史思那梁雲摸了摸頭,笑道:“我讀了不少漢人的書,不過你在其中用的兩個典故,卻不是很熟悉,能為我解釋一下嗎?最後一句卻是聽明白了,玉秀才居然將我比作曹孟德,實在是榮幸之至。”
我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我現在沒有時間。”
阿史思那梁雲大笑起來。猛然之間,笑聲止住,厲聲喝道:“快一點,將下面一個人帶上來!”
那邊,突厥士兵驅趕百姓的步伐,明顯加快!
腦子陡然之間緊張起來!
這邊,是阿史思那梁雲那猖獗的笑容,這邊,是百姓們悽惶而又帶著希冀的面龐!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腦子轟隆隆的,無數悲憫的詩句,就像是被禁錮在山中的洪水,就要衝破一切的阻礙,要衝出來!
“去年戰,夏州城,今天戰,關內道!萬里長征戰,三軍盡衰老!匈奴以殺戮為耕作,古來唯見白骨黃沙田!秦家築城備胡處,漢家還有烽火燃……士卒塗草莽,將軍空爾為!乃知兵者是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最後一句落下,卻見城頭上下,哭聲響徹!
林子陌俯首記錄,抬起眼睛,含著眼淚說道:“兄長詞句,大有悲天憫人之心!”
低低的,是還留在城頭上的書生們,一起吟唱:“士卒塗草莽,將軍空爾為!乃知兵者是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乃知兵者是兇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
聽著城頭上的聲音,心中卻猛然一動……目光轉向突厥士兵,那邊,絲毫不為所動!
心中一動,目光看著阿史思那梁雲,厲聲說道:“下一首,就送你——”目光再轉向最近的突厥士兵,說道:“也送給你帶來的幾萬突厥將士!”
不等阿史思那梁雲回答,我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