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氏原本建設的心裡早就被這漫長的等待消磨了一半兒了,看著公主婆母威嚴的面孔有些心虛的回稟道:“殿下,兒媳只是為了李家的子嗣著想,大房這一代只得染哥兒一個男嗣,兒媳想著子嗣豐盛些才能傳宗不是,所以媳婦覺得自己做的並沒有錯。”
長慶公主有些好笑的看了眼眼前有些戰戰兢兢的兒媳婦道:“王氏,你嫁我我李家多少年了。”
李王氏愣了片刻才回稟道:“回稟殿下,有二十三年了。”
長慶公主起身,一旁的黑臉嬤嬤趕緊上前扶著。
長慶公主走了一圈才看著跪坐在地上的王氏緩緩的道:“那你還記得你當年多久才懷上了染哥兒麼?”
王氏驚的一下子倒地上半天回不過神來嘴裡喃喃的道:“回稟殿下,媳婦成親後五年才懷上了染哥兒。”
長慶公主手搭在黑麵嬤嬤的胳膊肘上,轉頭看了眼跪在地上出了一身汗的王氏道:“王氏,我對你不薄,當年你和天兒成親五年都沒有身孕,很多人勸我給天哥兒納一房妾,我覺得你和天兒還都年輕,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讓你難過,所以一直扛著各方壓力,就連你們祖母我都硬扛著,只為了這一家人內宅安穩,可是現在你卻忘記了。”
說完不等李王氏回答什麼就直接離開了佛堂。
李王氏半天才抬起頭看著前面的觀音菩薩,有些心虛,往事一下子湧入了腦海中,是啊,當年自己一年沒懷上孩子,兩年沒懷上孩子,三年還是沒懷上,自己嚇得心驚膽戰,偷偷的回孃家求醫問藥,公主婆母雖然看著威嚴,可是心地確善良,沒有給自己內宅塞過一個女人,雖然沒有安慰她什麼,不過行動上卻給了自己力量,婆母頂著祖母的壓力,愣是沒有給自己相公納妾。
五年後,終於懷上了染哥兒,那會她高興地直接哭了,哭的那個委屈,那個肝腸寸斷,五年的壓力一下子就發洩了出來。
生產的時候孩子有些大,產婆子都出去問保大保小了,當時自己都快要嚇的暈過去了,身為公主的婆母,不顧產房的血腥骯髒直接進來告訴所有產婆要保大的,孩子沒有了可以再要。
當時自己有了前所未有的力氣和勇氣,一鼓作氣把孩子生了下來。
這會不知道怎麼記憶就像開閘了的洪水一樣一下子朝自己湧來,所有的以前發生的事情就和過電影般的歷歷在目。
突然李王氏想到了嫂子的一些話,又想到了嫂子說道了自己侄女的委屈,不由得笑了笑,侄女的委屈能比得上自己的兒子每天鼻青臉腫?能比得上相公對自己的冷臉?
李王氏看著眼前菩薩突然想開了般跪擺了一番收拾了下衣裳和守門的婆子道了聲:“給殿下帶個話,就說兒媳懂了。”
到了院子外面,嬤嬤一見李王氏就湊上來趕緊道:“夫人,是不是殿下訓斥您了?這事兒怎麼怪您呢,您可是對李家一片赤忱啊。”
李王氏淡然的轉頭看了眼身旁的嬤嬤道:“何嬤嬤,你伺候我也這麼些年了,府裡的老人兒了,怎麼說話還這樣不過腦子。”
說完直接吩咐丫鬟找來自己的陪嫁安嬤嬤道:“晚上做點老爺愛吃的,我親自送到書房去。”
這邊又安頓道:“把給小王氏的那兩個通房接過來吧,直接給兩個管事的兒子一配吧。”
說完也不管安嬤嬤驚訝的目光直接回臥室去了。
這邊王爾容聽到安嬤嬤的話後不信的問道:“您老沒記錯吧,母親真的這樣安排的。”
安嬤嬤人老成精了,有些沒好氣的道:“大奶奶,您還真的打算留著那兩個通房啊,這會不管什麼原因夫人要人您就給了唄,還管什麼原因呢。”
王爾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直接讓人去找了兩個通房過來讓安嬤嬤帶人走了。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