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也要繞過赤眉,路途遙遠,想撤回漢中,只怕也並不是一件易事!”劉嘉突地道。
“我們可以安排斷後之兵,若是赤眉軍膽敢強追,必讓其有來無回!”宗佻很自信地道。
“如若他們先堵我們迴歸漢中的路呢?”劉嘉反問。
“這……”宗佻一時不禁無語,事實上,若是赤眉軍這麼快便奪下長安,必會改變兵力佈署,也極有可能猜到劉嘉之軍會退回漢中。因此,如果其真在回漢中的路上設下伏兵,只怕此回漢中,難逃損兵折將之危了。
“那我們便先派人探明路線,再作行軍決定!”宋義道。
“其實,我們根本就回不了漢中!”劉嘉突地長嘆了一聲,神情不無沮喪地道。
“為什麼?”劉嘉此語一出,確實讓眾人大訝。
“因為漢中延岑造反,已經趁我軍退出漢中之時自立為王,即使我們能避過赤眉軍的阻擊,卻要面對延岑的叛軍!”劉嘉忿然道。
“什麼?”宗佻神色大變,殿中諸將的臉色也都變得極為難看,劉嘉之話是一石驚起千層浪,這訊息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得讓他們難以接受。
“怎會這樣?怎麼從未聽王爺說起過?”宋義一向老成持重,但在這時也禁不住為之色變,急問道。
宗佻更是盯著劉嘉,似乎想自劉嘉的表情之中找出這只是一個玩笑的跡象,但是他失望了,在劉嘉的表情上,他知道劉嘉並沒有說謊,是以他的心也一直往下沉,沉得沒有底!
“本王早就收到了訊息,但是為了不影響軍心,本王才將這條訊息隱而沒說,以免軍心不穩,為赤眉所趁。今日我說出此訊息,你們也必須嚴守口風,絕不可外傳,若有外傳,亂軍心者,必以軍法處置!”劉嘉吁了口氣,厲聲道。
宗佻與殿內的幾名昔日舂陵軍的親信心情極為紛亂,他們知道劉嘉的意思,也理解劉嘉如此做的苦衷,只是若真如此,形式對己將極為不利。
“那王爺決定如何做呢?”孔大吸了口氣,試探著問道。
“我也想徵詢你們的意見。”劉嘉道。
宋義吁了口氣,沉吟半晌道:“為今之計,要麼我們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回漢中,以其為基地,休兵養民以圖往後;要麼就只能苦守三輔之地,以商州為據地,號令天下諸侯回兵勤王!”
“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回漢中,那絕對難以行通!”宗佻對漢中的地形極為熟悉,更知想攻打漢中絕不容易,是以直言道。
“也便是,第一種可能行不通!”劉嘉應聲道。
“那我們只有第二個辦法了:穩守三輔之地,與赤眉對抗!”宋義無可奈何地道。
“三輔之地無險可憑,若只是短時間或可行,但如果赤眉結集大軍自長安直攻三輔之地,以其優勢強大的兵力及長安城內充足的糧草和裝備,只怕我們想穩守三輔之地也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宗佻又道。
“那以宗大將軍的想法,我們應該如何做呢?”宋義也有點生氣地反問道。
“我尚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宗佻無可奈何地道。
“其實,宗將軍所言也對,以三輔之地,若是阻擊自東部攻來的敵軍或可有用,但若敵軍是自長安方向而來,則確實無險可憑,我們也便完全暴露在赤眉軍的攻擊之下了!”孔大附和道。
“如今,河內有鄧禹大軍,連左輔都尉公乘歙都已大敗,否則,若我們能聯公乘歙或可相呼應,以穩住形勢,但眼下,我們只能孤軍而戰,不若我們撤離三輔,返回南陽與鄭王王常會合,再與鄭王從長計議,不知王爺意下如何?”孔大突地語氣一轉道。
“嗯,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如果我們能與鄭王合兵,便可重整軍威了!”宋義也贊同道。
“若我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