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種不一樣的血脈,卻是相同的心跳。他懷孕了,是風天傲的孩子吧。
對這個世界來說,莫憂是個陌生人。除了蕭然以外,沒有人可以讓他愛,也沒有人會讓他恨。雖然眼前這個男子渾身上下都透著對他的濃濃恨意,但他並不介意,失去了蕭然的每一天都讓他沒有了想看到第二天的朝陽的慾望,那多一個人恨他,又有什麼關係?
冷秋白並沒想到在關鍵時刻莫憂會捨棄自己的程序運氣幫他一把,但也來不及細想,腹中的小兒受到自己內力反噬的衝擊可能已經受傷了,確實需要莫憂純陽至暖的內力來挽救他。
於是這場驚心動魄的拔毒居然在兩人的互相幫助下有驚無險地完成,只是時間幾乎用去了計劃的一半。早在門外等得焦急不已的風天傲在聽到通報後立刻一陣風似的旋了進來,一把將好似從水池中撈起來的莫憂摟進懷中。
“夜!”沙啞到哽咽的聲音毫不掩飾地表露了他的擔心與在意,莫憂的身子微微一僵,還是很禮貌地將他推開,指了指身後已經無力站著需要被人攙扶住的冷去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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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妃娘娘損耗了太多內力,只怕是動了胎氣,皇上趕緊送他回去歇著吧,莫憂就不虛留你們了。”
“你知道了?”風天傲一陣愕然,接著就是有種被人揭了短似的憤怒,銳利的目光狠狠掃在冷秋白的臉上,冷秋白忍不住一陣顫慄。
夜霄雲的手段這些年來他早見識過了,難道他剛才幫他,就是想現在來挑撥關係自己做好人?
“莫憂也略通醫理,與娘娘互通真氣,娘娘的身體狀況在下想不知道都難。”
莫憂仍是淡淡的一句,卻輕輕巧巧地解除了冷秋白心中的危機。
最終風天傲還是在莫憂的堅持下無奈地攜著冷秋白離開,莫憂獨自一人悠閒地在皇城中一所廢舊宮室的房頂上,抬頭望著天上又大又圓似乎觸手可及的月亮,閉上眼甜甜地回想著與風蕭然耳鬢廝磨的每一個晚上。
撲撲撲地聲音打斷了他的美夢,不用睜眼也知道又是那些各處的間諜組織發來皇城的飛鴿傳書。古人的資訊系統真的太落後了,老是用鴿子,慢不說,也不安全嘛,前幾天就有一隻犧牲在他的手下,祭了他的五臟廟了。
誰讓那討厭的風天傲整天來他這裡蹭飯吃,害得他看著他就沒有食慾呢,到了晚上又肚子餓。真可惡啊,老是用那種飢渴的眼神盯著他看,他可是個男人啊!怎麼受得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層又一層。
再說他整天想著怎麼把蕭然斬草除根,面對這樣危險的人,他又怎麼可能和他產生感情呢?
莫憂是怎麼知道風天傲的陰謀的?
習慣性地縱身一個飛躍在空中轉了個絕美的弧度,雙手隨意一揚,三隻信鴿手到擒來。一向都是看完情報再裝回竹管放走鴿子的他,這才卻死死地盯著那張小小的字條眼睛瞪得死大,雙手顫抖著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晉王似懷有身孕,離人的傳聞有待證實,但親眼目睹其大腹便便避於內院。”
一切豁然開朗……原來他的所謂離棄,都是為了救他一命。他必然是知道了下毒的人是冷秋白,知道了唯一能讓他乖乖解毒的只有風天傲。
想起那日宮廷夜宴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他蒼白的臉色,捂著腹部貼在桌上的樣子,那麼讓人心疼,我居然都沒發現。莫憂,你這個笨蛋,你這個笨蛋!
蕭然,你又騙我,你又騙了我一次,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皎皎的月光下,一個水晶般的人兒坐在四處無人的屋頂,似悲慼又似歡欣的喃喃自語,眼底的熱氣再也無法控制,白潤的臉龐早已一片晶瑩溼意。
幾天後,皇城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大到暴怒中的威帝差點把皇城的天都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