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這家人走了一圈,沒聞到他們身上有什麼異味兒,那婦人雖然窮困,手指甲裡倒也沒有泥垢。
桂青青點點頭,問這神情忐忑的一家人:“你們會種地嗎?”
那婦人忙說道:“會會,我們當家的原先就是種地的佃戶。”
桂青青說道:“既然爹爹說了他們一家可憐,那就先留下吧。”她相信以後定能過上好日子,倒也不差這幾個人吃飯。
桂青青剛說完,就聽見有人敲門,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問道:“家裡可有人?我是隔壁的鄰居……”
蓮花白
桂青青開啟門,門前站著的麗人果然是她認得的,正是宋子河從妓館贖出來的外室王真真,她雖然是煙花之地出身,身上倒沒有那種煙視媚行,不知道根底的人,還以為這是大家閨秀呢,她身後帶著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鬟,手裡提著一個食盒。
王真真一見到桂青青便斂衽施禮道:“我是隔壁的鄰居,夫家姓宋。聽到這院子搬進來了新鄰居,特意來道喜,剛做了些槐花糕,請姐姐嚐嚐。”
桂青青笑道:“如此就多謝了,我夫家姓李,快請進來坐吧。”
王真真見院子裡好幾個大男人,忙說道:“你這裡剛搬家,肯定忙著呢,我就不打擾了,以後有空再聊。”
桂青青看著她走了,不由提著食盒呆住了,她還記得後來王真真被宋子河的妻子吳氏接回家做了妾室,幾年以後竟是上吊死了,前世今生交替出現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桂青青一時間竟是迷惘起來。
陳蘭拍著她的肩膀問道:“桂姐姐,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呀,難道你認識她?”
“不不,我怎麼會認識她?”桂青青連忙搖頭,想到食盒中的槐花糕,桂青青忙問:“蘭兒,你有沒有吃過槐花糕?”
“槐花做的糕?我還真沒吃過,一會兒嚐嚐。”大戶人家都以為這食物粗鄙,也怨不得陳蘭沒吃過。
桂青青提著食盒回到屋裡,才發現忠叔居然幫著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搬來了,尤其是家裡的傢俱乃至鍋碗瓢盆,居然全都添置了新的,桂青青真是感慨,秦燕山這一舉動,到底是為了報答李松的救命之恩呢,還是對她這個“窮親戚”的變相救濟?這事兒一時間還真撕捋不清,她忙跟忠叔道了謝,又拿出槐花糕給大家嘗,看著時候不早,便開始準備午飯。
買回來的一家人姓丁,男人叫丁大山,兒子是丁石頭,女孩叫喜妹,丁嫂和喜妹幫著桂青青打下手,倒也忙而不亂。
到了晌午,秦燕山和李松回來了,二人都很高興,陳蘭急忙問結果怎麼樣。
秦燕山笑道:“還能怎麼樣?幾個尼姑供出來了三個同案犯,都是鄰縣的,事情有了頭緒,去鄰縣抓捕的事兒就不用李大哥出馬了。”
李松笑道:“有功勞也不能獨吞,總得給別人留點機會不是?”
秦燕山笑道:“你能這麼想就好,我還真怕你這樣耿直的人在縣衙那樣的地方混不開。”
李福滿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連忙打聽,這一問不要緊,他唏噓不已,一會兒覺得兒子了不起,一會兒又擔心他有危險,不由患得患失起來。
秦燕山不知道老爺子所想,他哈哈笑道:“李兄弟今天旗開得勝,以後一定事事順遂,老伯就放心吧,剛才馬大人還想請我們吃午飯呢,我這不是想嚐嚐弟妹的手藝,特意趕回來了……”
桂青青只會做幾樣宋子橋喜歡吃的菜,其餘的還真算不上拿手,不過做的比普通的農家婦好得多,勉強也算入得秦燕山的眼。
酒菜很快擺上,秦燕山和李松推杯換盞,因為有李福滿在,二人倒也不敢喝得恣意,酒過三巡,秦燕山這才說道:“李兄弟,我在青浦縣也耽擱好幾天了,家裡人還不知道我和蘭妹的去向,再不回去,怕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