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攔你。拓跋孤道。但……謝大夫恐不能陪你同去。
他已於昨日收到凌厲的來信,提及之前那三名大內高手已悉數在途中截殺,因此放下心來;夏錚此刻要走,應也不會有甚大事。
不礙事。夏錚道。我叨擾了這麼久……
而且,我也當真派不出人手送你回臨安。拓跋孤打斷道。所以我多送你一段。
你若忙,那便……
忙歸忙,但當日我離開臨安,你亦曾相送。拓跋孤道。現今你雙目有疾。我十倍還予你——你送了我六里至城外。我至少也要送你六十里。
他不待夏錚回答。便拍拍他肩。如此便說定了。你幾時動身,提早一日告訴我便是。
∧錚略一猶豫,也便不再推脫,點頭道,我承你的情。
他的出發又是三日之後。夏錚整頓人手,總共十餘人,加上拓跋孤,一行人便向東而行。
不知該算夏日還是秋日的午後。暑意又侵入青龍谷。便在兩日前,程方愈總算將本次青龍教“征討”朱雀山莊之結果書寫完畢,在青龍教大會之上宣讀。卓燕、白霜、林芷三人,在這份宣書中,是以俘虜身份來到青龍谷的——其中唸到,白霜交由程左使約束,卓燕與林芷,交由顧右先鋒約束。這也是實情,只不過大部分人並不知曉白霜住在程家是為關秀替她療傷便利,而卓燕與林芷則是因了顧世忠的邀請才借住過去的罷了。
誰叫你一定不願意現在公佈身份?拓跋孤私下曾反問卓燕。既如此。你只能繼續自己的俘虜身份,待到幾個月之後。我再行宣佈了。就只怕那個時候,青龍教中愈發沒人肯承認了你——
這日待林芷躺下睡午覺,卓燕頗有些百無聊賴地開始玩弄拓跋孤已先交他保管的左先鋒令牌。俘虜的身份,是不能出青龍谷的,除非有顧世忠家中之人同行。否則他還真的想趁拓跋孤不在的這兩天,去看看近在咫尺的天都會的——張弓長。
他懶了一會兒,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傷勢好得已快了許多,至少他已不必再時時刻刻小心翼翼。
不知為何,這午後安靜得不尋常。他走出院子。似乎因為大家都聽說了拓跋孤今天一早去送夏錚,要有一兩天工夫不在谷中,所以都告了假,該串門的串門,該偷閒的偷閒去了罷。就連平日午後都會拉住他至少要說上大半個時辰的顧笑夢,今天也跟幾個相熟的丫頭們自己去集上游逛了。…
只是,一抬頭間,忽然看到管家顧加墨正從斜面花園門口匆匆而過。他並無在意,但在顧加墨又一次從花園門口返回時,他感到有些奇怪。
顧加墨抬頭,看見了他。作為自朱雀山莊而來的俘虜,更是與顧笑塵之死有莫大關聯的兇手,卓燕在顧家上下並不受歡迎——應該說,若非顧世忠約束了眾人,他說不定已經被眾人用石頭砸死。當然顧笑夢不在此列。
不過顧加墨此刻見到他,就像見到救星一般地小跑了上來,道,卓公子,你可曾見到老爺?
沒見到。卓燕注意到他明顯失措的表情。出什麼事了?
顧加墨手中執了一封信,面色難看到了極點。方才——有人送這封信給老爺,我覺得不太尋常……
卓燕瞥見那個未有一個字跡的信封。有什麼不尋常?他不以為意地道。
呃——信是從谷外送進來,輾轉到我手的。顧加墨道。據說沒看到送信人的樣子,他便走了;而且,還留了個口信,說——要麼給老爺,要麼給……你。
給我?卓燕眉頭已皺起。青龍谷外,有誰知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