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來時,用眼神狠狠地提醒他這段往昔過節。
】燕自然更不會忘的。他眼神微微眯起,似乎是在給出個笑意,卻絕不是逢迎與討好。程左使別來無恙?——這般言語在程方愈看來,不啻是種挑釁。
拓跋孤目光在兩人表情上轉了轉,憶起這段往事,也已對兩人此刻心中所想了然於胸。他轉向邵宣也。邵大俠,勞煩貴莊幫手。先將他繩子解開。他說道。
拓跋教主,這是為何?邵宣也略感不解。
沒事,他穴道已受制,當不可動彈。
邵宣也依言令人照做,只聽拓跋孤又道,勞煩你們,將他雙手拿住,放在此石案上。
那兩人便又順著拓跋孤所指,將卓燕雙手按於石案之上。一旁程方愈倒有些緊張了,低聲道。教主,這其實……
這也太小氣了吧。教主。卓燕搶話道。風水輪流轉,落到你手裡你要給他報仇,那也罷了,可是我往他手掌插一刀,你這樣身份,非要還我個一模一樣的,總覺得有點小家子氣啊。
哥哥,別鬧大啦。邱廣寒亦在身後道。不是還有事情問他麼,他說了就好了,不用用刑的啊……
拓跋孤呵呵冷笑了聲。他卻還嫌我太過小氣,這麼說只砍他兩隻手,似乎是太便宜了他了。
哥哥……!別這樣!
邱姑娘不用擔心。卓燕竟仍是談笑自若。砍兩隻手而已,算不得什麼的。
說話間拓跋孤已令顧世忠抽劍遞給程方愈。程方愈雖接了劍,表情卻有三分猶豫。
他似是想起了當初一人剜單疾風一刀之事,手心微汗,額頭微涼。
程左使!別動手……!邱廣寒見此事似是當真,驚得聲音高起來。……哥哥,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救過我多少次,還有凌厲——他也救過凌厲好多次,凌厲——凌大哥,他跑哪裡去了!凌大哥!…
她身體仍虛弱,勉力坐直,卻站不起來。一眼沒瞥見凌厲人影,她只得又轉回向卓燕。你也是的——朱雀神君和慕容荇如此待你,你又給他們……賣什麼命?你……你不如就來幫我們,好不好?你若答應,哥哥他決計不會傷你的!
卓燕眉毛微挑。我卓燕肉已在砧,這一刀斷然是要下的,不過是今天下還是明天下的區別而已。至於什麼要我改投青龍教——卓某自認本領低微,怕是出不了什麼力,還是罷了,邱姑娘的美意,我心領了!
你……你真不要命了?你……!
冷不防那一邊凌厲身形出現,料想方才邱廣寒喊那一聲,他也是遙遙聽聞,此際搶上前來。怎麼回事?他看著卓燕兩隻被按住的手。
凌大哥——哥哥要砍卓大哥一雙手,你……他也救過你好多回,你幫忙說說情吧!
這句話可要害死我了——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你凌大哥面前,把我一個不相干的人叫成“卓大哥”,那醋罈子打翻了,誰肯替我說情?卓燕說話間竟仍然在笑。
凌厲也無暇去聽他胡言,只向拓跋孤道,卓燕雖是敵人,但罪不至死,更不消用此等酷刑對付。若留下他,於我們以後對付朱雀神君大有幫助!
拓跋孤卻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卓燕。他見識過張弓長那時死活不肯吐露朱雀山莊所在的樣子,可那似乎多少含了些畏懼與心虛——張弓長決計做不到像他這般雙手已在案上卻仍談笑自若,渾似這事便與他全無關係。
那你倒說說看,我該如何處置他?他反問凌厲。
他冷笑一聲。排著隊想砍這一刀的人多了。方愈的仇報了,還有顧先鋒的喪子之恨,便算是邵大俠,依先前所說,那殺父血債——多半也與他有幾分干係——再有姜姑娘的覆寨之仇,你以為這姓卓的還能有什麼善果?
凌厲咬一咬牙道,此次前來,大家都以教主為尊,是以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