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叵測的拓跋孤此刻也並不說什麼;蘇折羽隨即又回了邱廣寒身邊。
只是,拓跋孤聽見下一次有人敲門時,這個人竟然是邵宣也了。
他面色沉鬱,與他投在拓跋孤房間裡的影子一樣。
我希望你去看一下霓裳。他冷冷地說。看看你究竟把她害成了什麼樣,順便再告訴我,你還會不會想娶她。
怎麼。拓跋孤道。她應該死不掉的。
你去不去。邵宣也的語氣少有的冷峻,甚至連一貫趾高氣揚地拓跋孤也深感拒絕不得。
他跟他往邵霓裳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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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邱姑娘已經回房休息了。邵宣也加了一句。蘇姑娘和凌厲都陪著她,你儘可放心。
拓跋孤哼了一聲。既然她會回屋休息,那證明令妹的情況並無大礙。
那只是廣寒對你太絕望了。邵宣也推開房門。房間裡,邵霓裳已然坐起,旁邊高鈺正看著她。門一開,兩人都抬起眼睛來看。
但這兩種眼神卻完全不同。一種,帶著幾分驚異的,甚至餘悸未消的惶恐的,那是高鈺;另一種,卻好像是空洞的,什麼也沒有——那是邵霓裳。
她什麼也沒有。她的臉上也什麼表情都沒有,那甚至不是空洞,而是無知,而是呆呆愣愣的,直至過了良久,她竟傻呵呵地嘻嘻笑起來。
霓……霓裳!高鈺忍不住去握她的手,但邵霓裳無視他這心痛萬分的動作、表情與呼喚。她似乎已什麼都不知道了,就像一切從不知道世情萬物的瘋子一樣,目光呆滯,表情痴傻。這個從昏迷中醒過來的邵霓裳,已從那個姣美的舞者,變成了一個失措的白痴。
拓跋孤皺了皺眉頭。你就想叫我看這個女人?
對。邵宣也道。不過我本就不該指望你會有多少內疚之意。我只問你一句,拓跋教主,我妹妹已經變成這樣,你還要不要娶她?
我怎知她是真傻還是裝傻!拓跋孤話語未竟,左掌揮出,一股勁風撲向邵霓裳和高鈺兩人面門。
邵宣也大驚失色,卻見邵霓裳仍是嘻嘻笑著,坐著一動也不動。拓跋孤本是試她,那撲面勁風到得近前,不過掀起兩人幾縷髮絲,幾片衣袂,邵宣也卻幾乎淌了一頭的冷汗。
她已變成這樣,你竟還要懷疑她!他聲音幾乎嘶啞了。我只希望你能放過我妹妹,如果你還是不肯,那麼我也無計可施,即刻請你離開明月山莊,我們這所謂和盟就當從未提起過。
∪不必急。我倒是很感興趣,她服的是什麼毒,連廣寒的血,也洗不乾淨?
非是廣寒的血洗不乾淨,只是她中毒已久,心神已先受到了損傷,就算後來將體內之毒清去,也恢復不成以前的樣子。
那麼他呢?拓跋孤指指高鈺。他為什麼沒事?
你問我,我問誰。邵宣也苦笑。一則或許男女有別,二則霓裳練過武,血行、氣行皆比他順暢與輕快,反令毒發作得更快。
拓跋孤皺著眉頭看了看邵霓裳,走了過去。那麼就讓我看看。他右手倏忽一探,已扣住邵霓裳脈門。
你……難道還是不死心……
那倒不是。拓跋孤看他道。這件事我方才已經想過了,倒不是因為她成了痴傻之故,而是你這裡太過人多眼雜,她與這杏雙雙自井事,鬧得大了一些。我若現在娶她為妻,不免會生話端。
所以你的意思是……邵宣也心中一激動,語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