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竟是一應乾乾淨淨,地上卻鋪了薄毯,顯然是為運功而備。
看來你很有把握?拓跋孤令將邱廣寒放下。
他不待凌厲回答,便將懷裡一物往桌上一放,伸手啟封,卻是一小罈子酒。
那麼本座請你喝上一杯。他輕笑道。算是送你一程。
教主……顧笑塵不知為何,臉色竟是大變。
拓跋孤橫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先出去。便將酒傾入杯中,遞給凌厲。
凌厲也看了看顧笑塵,並不聲響,一飲而盡。
眼見屋門關上,他站起來,將那薄冊子遞還給拓跋孤。後者約略一翻,冷笑道,你看得不慢,只不知學會了沒有?
我不像旁人,會將廣寒的性命視作兒戲。凌厲還以冷語。
好。拓跋孤道。既如此,你該知道一旦運功,便再無停下的機會,此刻你有什麼話要說,不妨先說明白了。
凌厲似是低頭想了一想,道,你能答應我一件事麼?
拓跋孤一笑。如果要求我放過蘇扶風,那就不必開口。
凌厲苦笑。那不用了。
不過我卻還有件事。拓跋孤道。我要你給廣寒留一封信。我來說,你照我說的寫。
要我寫什麼?
拓跋孤冷笑。我總不能讓她知道是我逼你去死的——萬一她回頭恨我……
你沒逼我。凌厲道。
你若這樣想便最好,省得你寫起來也心不甘情不願。拓跋孤說著,將早已備在一邊的紙筆移至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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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萬事俱備,靜等運功。
拓跋孤扶邱廣寒坐好,見凌厲閉目似在做最後的思索,臉色也不由生出幾分緊張。忽見他睜眼,右手一揚,一件銀光閃閃的東西已扯開邱廣寒後心衣衫,拓跋孤心內頓時一勃然,便向他右腕抓到。你幹什麼?
眼見邱廣寒光滑的脊背已露了出來,嬌弱地卻無半分顫動,無半分知覺。他才見凌厲的右手上,鬆鬆地纏著半截極細的銀鏈——連同鏈端的袖箭——那是蘇扶風的。
你到底相不相信我?凌厲被他這隻手一抓,自然就如被燒紅的鐵鉗鉗住了一般,但他臉上竟是挺著不動聲色,語調也是冷冷的。你既然要我救她,就不要插手。
你……
拓跋孤第一次發現自己想不出來應當如何辯駁。其實去抓凌厲的一瞬他也已明白過來:旁人施用此法自然不必如此,但邱廣寒純陰之體,穴道異於常人,隔了衣衫決然不可能將內力送入她體內。如今看來,凌厲似乎想過辦法,應該也想到了辦法了。
他鬆脫凌厲的手。這一抓顯然還是令凌厲痛楚難當,本來毫無血色的臉上似乎抽出了幾絲炙紅。拓跋孤站開去。確實是他要凌厲救人的。他自己既然不想涉險,自然管不了他。
他不由冷笑出了一聲。好,凌厲。他陰鶩地道。你也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了。
他說的“這麼一次機會”,指的是凌厲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能在言語之中凌駕於拓跋孤之上;可是凌厲心中卻也陡地一震。他何嘗不知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也是唯一的一次——他能親手把這個自己心愛的女子救回來。
他的右手輕微地在空中發顫。他以為昨天夜裡已經想得夠多,但此刻心裡,竟還有這許多心潮撞擊。總是你救我。從來都是你把我從各種危險里拉回來。現在我——就只有一次——可惜只有一次,我便要死了,卻還是還不清。
他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