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口太過狠毒,但你可知道我是她的主人,她只是個僕從。僕從便要有僕從的樣子,在這種時候就應該死。如果她自己不明白這一點,我當然可以殺了她來保全自己。這不單單是我份內,而且是她份內之事。
你……你怎麼可以……
別那個表情。拓跋孤笑道。所以我說你不要插手我的事,報仇、殺人這樣的事,根本也與你無關。我只能教你,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只能將其它一切都犧牲。如果我不是這樣的人,我就活不到今天,更做不了今後的事——只能像爹那樣葬送自己。你不明白的話也沒關係,總之不會要你作這些決定。
但是你若真的這麼自私,又為什麼把我這個累贅帶回身邊?邱廣寒道。你別騙我了。你遠沒那麼狠心。
拓跋孤倒是一怔,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因為我完全沒料到你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留給你的秘笈,你半點也沒有學!…
留給我的秘笈?邱廣寒奇道。我從來沒見到過有秘笈呀!
本以為你聰明,會自己找到的。
到底……到底你放在哪兒了?邱廣寒著急了。我才剛生出來,那麼一本秘笈,還不早被人拿走了!
說實在的,那也是迫不得已之舉。拓跋孤說著伸出左手來。邱廣寒也未見他怎麼按動機簧,只見他臂上的機簧竟開啟了,錚地一聲,彈出了利刃來。這利刃似刀非刀,又有點像鉤,形狀頗為古怪。她心念一動,想,蘇姑娘似乎也有這個。正想間拓跋孤已用刀尖在空中輕輕畫了個長方。
大約就是這麼大小的一本冊子,當時是臨安城內流行的一種紙簿。一般二三十張紙用線穿在一起,賣得十分不便宜,兩文錢。這種紙質地既韌又極厚,吸水但不滲水,甚至不太怕火,有不少人喜歡用來記賬。
我……我見過這樣的冊子!邱廣寒一把抓住了他手。先夫人就是用的這個寫日誌的!怎麼,難道這與秘笈……
我買了一本簿子,花了一天時間把每一頁紙從中間剖開,把秘笈也拆散,夾在每一頁紙裡,然後再將紙四邊沾回原樣。那時這麼做,也只是想萬一被人追及,秘笈不會這麼容易落在他們手裡;但後來,就把那簿子放在你身上了。
不應該啊。邱廣寒喃喃地道。難道說那簿子被先夫人拿了去記日誌?但是……明明從她見到我之前就開始記了,一直到她過世,就是那麼一本——對,對了!你說那種簿子二三十張紙一本?
拓跋孤點頭。
那一定是的——一定是先夫人後來又把好幾本穿在一起了——她那一本日誌很厚,足有上百頁,——這麼說……這麼說秘笈真的是在……日誌裡?哥哥,那日誌被他們拿走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拓跋孤道。我起先叫折羽去找你的時候,也跟她說見著這樣大小的冊子,務必帶回來。不過她並沒找見。我當年是有點擔心,不過現在已經十八年了,我反倒沒所謂了。這件事先不著急,等有空再想法追回來。
你把秘笈放在我身上了,你自己怎麼辦?邱廣寒又問。
擔心我?拓跋孤笑起來。儘管放心,我早記住了。我說了,在那客棧陪娘呆了兩天。後一天用來粘那本冊子,前一天自然是坐在那裡翻秘笈。來回翻了足有三遍。
那……那就好啦。邱廣寒鬆了口氣道。我以為我……又辜負了你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