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跪在昆熠的靈位前,看著靈牌上的字,冷墨不禁留下了一滴淚。他遲遲沒有開口,也不知是跪了多久。他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會了結這一切的。”說完,冷墨叩首,離開了寂靜的靈堂。
回到了凌雲殿,冷墨看著那如雪的杏花,心中感到一陣落寞,覺得今夜是如此的冷。冷得凍透了骨頭,讓人不能動彈。
轉身,從房間裡拿出了一把琴,孤獨地彈了起來,他嘆了嘆氣,似乎在告別。月光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絕美的容顏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掩不住的是那煩躁的心……
曲音響徹雪峰之上,白皚皚的山頂,高處不勝寒。冷風撫面,發已成霜,內力傾瀉於指尖,碰觸琴絃,曲音依然流暢,懸於皓雪峰之頂,連綿不絕……
她輕快而又沉重地彈奏著一首曲子,如夢似幻,直達人內心那一絲絲小小的狂妄。手指纖細,面容傾絕,那一頂秀髮如輕紗飄在胸前,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淡紅色錦衣,彷彿能讓人窺見那如雪似玉的柔滑肌膚。
她還是原來那個樣子,只是她變了,變得好像所有人都不認識她一樣……
她臉上微微勾起一絲笑,鳳眸裡流露出一絲驚喜似又有一絲痛苦,她停止彈奏,慢慢抬起頭,“你來了!”
眼前的人慢慢走近炎玥,傾世的容顏還是那麼冷冰冰,他扭頭看向遠方的山嶺,沒有看著她,“是的,我來了。”
“你終究還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想來見我了呢。”炎玥撫摸著琴絃,淡淡地說。
冷墨終究還是轉過頭來看著那個“似曾相識”的女子,“不是我會不會來,是我必須來。”
“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嗎?”炎玥輕瞟冷墨一眼,轉瞬又繼續彈琴。
“是為了紀念一個人。”冷墨說。
“原來你是知道的。呵,那你知道我是在彈什麼曲子嗎?”炎玥又問了一句,手依舊在彈奏著,飽含深情地彈奏著。
冷墨淡淡開口:“我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但我聽得出,這是一首悲傷淒涼的曲子。”
“呵呵,那你還要我放了譚洪景,他就該死,該死。”
“那只是個意外,譚掌門也不是有心的。”
“只是個意外?那日要不是意外死的就是我!”炎玥瞪著他,她心中滿是恨意,譚洪景,她是不會放過他的,他就該死,誰叫他害死了黑嘯,害死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害死了她的放屁。
冷墨一怔,轉口繼續說:“快放了譚掌門,不然我是不會讓你走出這冥山。”
炎玥冷笑,眼睛猛的睜得雪亮,左手猛地抓住琴絃,“聽這語氣,你是來取我性命的嗎?”
“是,我就是來取你性命的。我勸你,趕快放了譚掌門。”
“那你為什麼要來取我性命呢?要是我不放了那個老頭呢?我很想知道你會怎麼做。”炎玥死盯著冷墨,想讀懂他究竟在想著什麼。
“因為你我正邪不兩立,因為你的是魔!我會殺了你,替天行道。”冷墨語氣凌厲地說,身上盡顯道義凜然。
“哈哈哈。”炎玥狂笑起來,“就這樣?”
冷墨不語,他心中早已篤定,他此生與魔族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所以,他恨魔族,恨魔族的每一個人,包括炎玥。
炎玥停止了笑,眼角不禁流下一滴眼淚,她慢慢回頭,看向冷墨,“想取我性命,那就來拿呀。如今,你是打不過我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冷墨的眼裡透露出殺意,他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是嘛,那就來試試吧。”一瞬間,炎玥頓時沒影了,只見飄來的陣陣霧氣。
冥山上頓時濃霧籠罩,看不清雪嶺上的身影,依稀辨認是兩個人。 同樣,雪嶺上的兩個人相互也看不清,只能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