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伸手扶住曹操,低聲勸慰道:“父王千萬不可勞動,兒臣這就宣金城候覲見。”
曹操瞪了曹丕一眼,閉上眼睛調息了一下,睜開虎目,無力地說道:“金城候乃是天人,他這是為老夫送終來了。老夫一聲戎馬,只能坐著生,絕不能躺著死,扶我坐起來。”
曹丕不敢有違,急忙和曹植一起攙扶著曹操在睡塌上坐好,扯過一床錦被披在了曹操肩上。
曹操顯得很是疲憊,他雙手扯住錦被兩角,緊緊裹在自己身上,垂著頭說道:“子桓,你親自去請金城候,其他人都退下吧。”
曹丕領命,急忙向文淵閣外快步走去。
司馬懿掩飾著眼中閃過的戾色,默默的跟隨諸位大臣躬身退下。
司馬懿本是曹丕的左膀右臂,向來被曹丕視為依仗,可是自從唐豆這個金城候出現以後,司馬懿明顯感覺到他與曹丕之間的關係疏遠了,他乾脆做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樣子,在鄴城之外漳水之濱結廬而居,不再參與一切朝政。
若非這次曹操病危,曹丕堅持要他前來送別,恐怕司馬懿還是不會出現在這裡的。
大臣們全都退下了,包括曹植在內也被曹操揮手退下,唯有許褚一聲不吭的站起身一隻手扶著劍柄站到了曹操病榻一側。
曹操頭也沒抬,垂著頭低聲問道:“仲康,你怎麼還不退下?”
許褚甕聲甕氣的回道:“守護魏王是末將的職責。”
曹操抬頭看了許褚一眼,又低下頭疲憊的說道:“如果連你本王也不能信任,滿朝文武還能信誰?你願留下就留下吧。”
文淵閣外,曹丕見到負手而立的唐豆,急忙高呼:“金城候免禮,請隨本王來面見父王。”
本來唐豆還打算當著大臣和侍衛的面給曹丕一個面子,向曹丕施一個禮的,如今見曹丕提前喊出免禮,也就趁機作罷,只是向曹丕拱手點了點頭:“微臣謝過魏王。”
曹丕一把抓住唐豆的胳膊,低聲說道:“金城候,我父王恐怕馬上就要不行了。”
唐豆嘆了口氣低聲說道:“我知道,相識一場,我此來就是跟曹丞相話別的。”
等到跟隨在曹丕身後的那些大臣們魚貫而出之後,曹丕並沒有直接將唐豆拉進殿中,而是一臉焦躁的低聲說道:“金城候,本王繼承父王魏王之位,朝中文武多有不服,有人傳言等到父王歸天之後,要擁躉陳王曹植繼承王位。前幾日,本王命令曹彰、曹睿馬上趕到鄴城,此二人竟然也抗命不遵。先生快教我該如何處置。”
唐豆揮了揮手說道:“無妨,先去見過丞相吧。”
曹丕面頰抽搐著問道:“真的無妨?”
唐豆皺了皺眉:“我說無妨就無妨。”
曹丕呼了口大氣:“幸虧金城候及時趕到,否則本王簡直是坐立難安。”
唐豆抬腳走進殿中,曹丕緊隨身側,望著唐豆猶豫著問道:“金城候,你說本王會成為魏國的皇帝,可是本王此刻心裡卻一點底兒都沒有,這事兒不會有什麼變數吧?”
唐豆嘆了口氣,就算曹丕馬上就要成為魏國的開國之君,唐豆都有了一腳把他踢倒在地,騎在他身上噼噼啪啪臭揍一頓的衝動。
你爹馬上就要嚥氣了,你還在這兒扒拉你自己的小算盤,你丫的這顆心難道是鐵石做成的?
聽到腳步聲,睡塌上的曹操抬起頭,望著走進來的唐豆,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呵呵,子豆,快過來,到我身邊來。”
看到已經瘦成了一把骨頭的曹操,唐豆鼻子一酸,眼淚瞬間充滿了眼眶。
唐豆快步走到曹操塌前,雙手拉住了曹操伸向他的那隻大手,兩滴眼淚奪眶而出,吧嗒吧嗒掉到了曹操乾枯的手背上。
曹操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能得子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