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上。咱們公主從小主意大,小事咱們猜得透,大事卻連半點也猜不出。譬如今日之事,我猜不透太子妃用意,成大哥必定也猜不出太子妃用意。但太子妃並非任性之人,豈會無緣無故叫我過來傳這麼句無關痛癢的話?”
成諭沉吟不語,不由也盯向那邊曖昧不明的淺色燈光,一時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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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裡覺得胳膊陣陣痠疼,許思顏睜開了眼睛,挪動了下胳膊。
依然枕在他胳膊上的慕容依依低吟一聲,面頰繼續向他胳膊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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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顏忙拍了拍她的肩,輕聲道:“依依,你好好睡,我在旁邊呢!”
這一日連驚帶氣,慕容依依的病倒也不全是裝的,嚶嚀應了,看他兩眼,便又睡了。
許思顏奔波了這許多日,入夜後也累得緊了,不知不覺坐在床邊靠著床欞睡著了,胳膊卻被慕容依依枕得痠痛發麻,此時不由站起身,舒展了下身子,活動著手腳,等著被壓了半夜的胳膊血流順暢過來。
聽得外面隱隱有人在低聲說話,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織布已等得不耐煩,忽見他出現,當即大喜,連忙飛身躍下見禮。
許思顏納悶道:“織布,你不在鳳儀院待著,怎麼跑這裡來了?”
織布道:“太子妃讓我過來傳話給太子。”
“什麼話?”
“太子妃說,她在等太子回去。”
“嗯?等我回去?有事?”
“織布不知,太子妃只令傳了這一句話。”
“在……等我回去,在等我回去!”
許思顏咀嚼著這幾個字,驀地悟過來,“她什麼時候令你傳的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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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遊,君若無情我便休(四)
織布道:“皇上留太子妃說了許久話,亥初才回的。後來又連夜處理了一個時辰府中要務,大約子初二刻令我過來的吧!”
許思顏看向天色,“現在什麼時候?”
成諭忙答道:“快五更了!禾”
“五更!妲”
許思顏吸了口氣,忙道:“快,立刻回府!”
成諭怔住,“現在?”
“現在!”
未見屋中熄燈,許思顏的隨侍們也未敢睡下,有犯困的也不過找個角落和衣打著盹,一聽回府命令,倒也起得快捷。
沈南霜隨在身後,惴惴道:“這天還沒亮呢,要不要索性再等半個時辰,待天亮再回去?內外門都關了,這樣鬧騰起來,恐怕累得慕容府上下不得安靜。”
許思顏皺眉道:“太妃和他們家郡主都病著,他們還想安生?”
沈南霜便不敢再作聲。
許思顏自覺嚴厲了些,忙放緩了語調,柔聲道:“兩個時辰前太子妃遣人過來傳話,原該稟我才是。太子妃任性得緊,既說了等我,必定會等我。只怕……這時候還在等著吧?”
太子說府裡有急事要走,自然是誰也攔不住的。
等臨邛王、廣平侯揉著睡眼奔出來時,許思顏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
京城內夜間素有宵禁,五更三點敲響晨鐘才能開禁,許人在各處主要街道行走。但許思顏命人持了太子的名貼先去沿路關防撤了柵欄,遂能一路疾馬奔回太子府。
許思顏的駿馬直到鳳儀院跟前才勒住。他跳下馬時,抬眼看天邊,已泛起一抹隱隱的魚肚白。
天快亮了,而鳳儀院居然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