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其實很明亮,但卻似乎根本照不到他身上,他的身周是一片朦朧的黑暗,就算與他近在咫尺的人也難以看清他。
他和黑夜在一起,是那麼的和諧,就像黑夜之子。
不過這種和諧也僅僅是一種暫時的感覺,他隨時可能會變成一個最危險的獵手——一個行走在黑暗中的刺客。
今天晚上一個大任務,委託人開出的酬金相當高,做成之後,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可以不用再做什麼了。
能夠一段時間不做,那也很好,不管怎麼說,他的心底深處,對現在這種工作還是有些牴觸的。
他並非不願殺人,而是討厭做別人手裡的刀。
可是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下來,並不是說想要誰也不依靠就能做到的,很多時候人只能在死和妥協面前做一個選擇,本來他並不介意死,可是現在他還有必須活著的理由。
那與其做牛做馬做奴隸,那不如作一把刀吧。
至於殺人,早已麻木了。
反正,天底下除了她,無人不可殺!
別人說她死了,但是他不相信。
別人覺得他不肯接受現實,有嘲笑的,有同情的,但都無所謂。
她只是暫時離開了,有一天,她會又一次散發出美麗的光輝,出現在我面前。他這樣堅信。
其實她以前出現的時候從來沒有光輝,但不知為什麼,在他的腦海中,每一個和她相關的記憶都似乎在美麗的光芒中,那光芒實在太美,美得讓其他一切景物都失色。
只要我還活著。就會等下去,找下去。
只要能夠再見到她,那無論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
即使,萬一地萬一,確認了她的死亡,那立刻相隨而死,也沒有關係。
目的地到了。
這是教廷的外交行館,很豪華的一所大房子。
這次任務的目標就在裡面,是個女人。
他對殺女人沒什麼好感。尤其是那個叫布魯斯的委託人的德性更是讓他討厭。
聽說這個委託人是艾洛森商會的少主,在大陸東南也算一方人物了,但是身份財力這種東西他其實根本不看在眼裡,而那個布魯斯還一付趾高氣昂地樣子就更讓他看不慣了。
所以,當那個布魯斯很不客氣地讓手下四個護衛試試他的實力時,他也很不客氣地收下了那四個人每人一隻手一條腿。
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沒取他們的性命是看在他們也不過奉命行事的份上。
而那個布魯斯先是驚訝,然後立刻就換了一張臉,開始親熱的稱兄道弟了。這讓他更加的不齒。
哪怕酬勞非常高,他也不願意和這樣一個人多羅嗦一句話。
只是考慮到當初老頭子就是太憑自己喜好挑剔才會如此窮困潦倒,他決定忍忍再說。
當他聽到這次目標的名字時,心裡微微地打了個格楞,“艾洛森”?同樣的姓氏。
骨肉相殘?
算了,根本沒有必要像那麼多,反正目標也未必比這個委託人好到哪裡去,說不定那個目標現在也同樣僱了個殺手準備殺死眼前的委託人地。
如果現在真的有一個殺手從天而降去殺布魯斯,他一定不干涉,這種傢伙死就死了。自己沒有違約就行了。
一刻也不願意多作停留,則得到應該得到的情報並且收下定金以後,他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那裡。然後又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目標地點。
這種讓人討厭的任務,早點結束掉算了。
懷著這樣的心情,他閃身翻過了三道圍牆,又越過了幾個屋頂。來到一處類似後院的地方。
他在瞬間幾乎穿越了大半個建築物,卻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
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