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好了……”
“不要!”他有如野獸一樣的叫了起來,目光兇狠的看著父親。
“大哥,不要任性了。父親是為你好。”在一邊的二弟少卿,終於出言勸阻。
謝少淵不作聲看著他,看著年輕英俊的弟弟,目光在冷酷中帶了一絲譏誚。
少卿開始被大哥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他懷疑地問:“大哥?”
終於,他失去控制地對著弟弟狂笑起來——這個十九歲的,受寵的健康的弟弟,他知道什麼?他知道什麼!享有著作為謝家和鼎劍閣的一切榮耀和光明,而所有的血淚、痛苦和黑暗卻要他來一個人揹負!該死的!憑什麼?!
在無法忍受的衝動下,他忽然跳起,一劍刺向少卿的咽喉——想象著那裡鮮血噴湧的景象。
然,似乎早有準備,閣中諸位長老紛紛出手,琴劍兩位大護法的招式,正好封住了他的去路。然而,冰雪切上吞吐的凌厲劍氣,還是劃破了少卿的臉頰。
少卿被嚇得從椅子上跳起,連連倒退三大步。看著他,目光無奈而畏懼。
“沒辦法了……淵兒是瘋了。”
終於,一字一句的,坐在高臺上的父親,下了斷言:“得把他關起來,不然又要惹禍。”
“我根本沒有瘋!沒有!”
他大笑,睥睨著那一群武林裡的頭面人物,手裡的冰雪切閃動寒光點點——
“你們看!這是什麼!這就是他給我種的血毒!你們看!”
狂笑中,他撕破了肩頭的白衣,肩胛骨下,兩處潰爛的傷口赫然可見。他回過手腕,一劍削在自己的肩頭!
血如泉水般湧出,腐爛的肉被削去,但是,在白森森的骨頭上,那黑色仍然頑固的存在著。
“快阻止他!淵兒瘋了,要自殘!”
臉色變了變,謝青雲忽然衝口命令,兩大護法,四位長老,就包圍了大公子。
“我沒有瘋!沒有!”
他大笑,揮劍,銀光流轉出漫天的繁星。而他的身形如同鬼魅。
“少主,快冷靜下來!”周圍的人急忙勸阻。
“大哥,住手啊!你瘋了?”二弟的聲音無力而無奈。
“淵兒,莫要再發瘋了!”父親的聲音,冷漠而嚴厲,一如既往。
“我沒有發瘋!沒有!”他繼續大笑,揮劍而舞,毫不留情的,刺入一個個人的咽喉。
在片刻之間,四大長老已經分別倒了下去。
“妖劍!妖劍!”圍觀的僕人中,有無數人在驚懼的喊。
“少主,別……”他聽見了人群裡,有個人輕輕的驚呼,然而,此刻的他不能顧及。
血的味道……真好。
他眼神亮的如同閃電,舔了舔劍上的血,揚起劍,指住了父親的咽喉,冷笑: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做成藥人?回答我!”
謝青雲仍然是不動聲色的笑著,慈祥而無奈。然而,只有細心的人,才看見他的嘴角輕輕翕動了幾下,似乎無聲的說了一句什麼。那是傳音入密。
那一瞬間,站得筆直的謝少淵如遇雷擊,猛然一震,抬頭,眼睛裡似乎要滴出血來!
“謝青雲!我非殺了你不可!”
他的眼神,再一次湧現出了濃厚的陰鬱。
那是殺人者的眼神。
“少主,住手!你瘋了?閣主是你父親啊!”
人群中,那個聲音忽然顫抖而清晰的響亮起來。謝少淵終於忍不住緩緩回頭,看見站在堂外,一身青衣的年輕侍女。她看著自己,目光……居然也是同那些旁人那樣的悲憫而無奈。
一直桀驁冷漠的眼神裡,第一次有震動。似乎是不可置信的,他低聲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