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凝滯的看著我,步履輕盈的像只蝴蝶朝我翩躚而來。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子會有如此的步伐,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猜她應該是那邊寨子裡的大家閨秀,關於後母我一無所知。
沒有喊她媽,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而是問她:“我爸呢?”
她朱唇輕啟,細語殷殷的說:“還沒醒來,昨天被雨淋了,這會睡的很沉”
我想到裘教授說要讓父親幫忙詢問屍體的下落,便說:“我去叫父親起床”
後母阻止了我:“別去叫爸了,他很累了,讓多睡會吧1
我便停了下來,近距離仔細看她的全身,還是昨天那身紅色衣服,長裙上繡著戲水鴛鴦,裙角在風中微微擺動,後母一頭烏黑髮亮的頭髮在腦後綰成一髻,側鬢滑落幾支,輕搭薄薄耳朵上,耳根白皙的彷彿大蔥的蔥白。
柳兒姐從廚房出來時見了後母,忙問:“姨,你起這麼早氨
後母側動著身子稱讚柳兒姐:“柳兒真是勤快”
雖是叫姨,但兩人實際年齡只差四歲,所以不知以後會成什麼關係。
後母在院子走動一圈又進房裡去,輕輕的關上門了。
突聽外面有人大聲叫喊著:“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死人了,有人死了”
我聞聲跑了出去,村子裡各家各戶都出來了人,街上一時人很多,我順著吵鬧的人流朝喊叫的地方而去,到了坡前遠遠的看見坡下河邊站滿了人。
我衝下坡走近了才驚慌的顫抖起來,這不是我做的那個血腥的夢嗎?河水裡漂著幾具屍體,怒目睜著昂面朝天的在水面浮著,河水幾乎被然成了紅色,岸邊草叢也被然成血紅色,我站在人群后踮著腳眺望,幾乎叫出了聲來。
那不是黑狗叔,紅善他們幾個嗎?
全身被血浸透,臉上沾滿血跡,白色的瞳仁裡遺留著死時的驚恐。難道這些慘象是在告訴人們村裡真的會有場浩大的劫難嗎?
人們看著水面悽慘的景象議論紛紛,這才聽見有人在人群裡撕心裂肺的哭泣,仔細一看,是黑狗叔的老婆,正爬在河邊黑狗叔死不瞑目的身體旁號啕大哭著:“怎麼會這樣啊?為什麼啊?這是怎麼會事啊?”
人群中有人問:“黑狗昨晚不在家嗎?”
黑狗老婆傷心欲絕的嗚咽道:“他從旺平結婚前夜回家睡覺就一直沒醒來啊‘‘‘‘‘‘‘,早上起來炕上就不見了他‘‘‘‘‘誰知‘‘‘‘‘”,黑狗老婆傷心的喉嚨哽咽了,搖晃著黑狗血淋淋的屍體滿臉淚水的喊著他的名字:“黑狗啊,黑狗,你個不死的傢伙,到底是遭了什麼孽了啊?”,三歲大的孩子被婦女牽到一邊,孩子看著水面,眼球骨碌的轉動幾下,臉色一變,哇一聲大哭了,這一哭讓黑狗的老婆更是傷心,一把抓過孩子,和溼淋淋屍體抱做一團哭吠起來了,整個山旮裡迴盪著淒涼的哭聲,發黃的葉子輕飄飄的往水裡落著,夏季的山村萬般蒼涼。
“咱們寨子看來真是有災難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離奇的事情呢?”
“死的不明不白,一下子幾個年輕人就沒了”
“七竅流血,會不會是誰下的毒?”
‘‘‘‘‘‘‘‘‘‘‘‘‘‘‘‘‘‘‘‘‘‘‘‘‘‘‘‘‘‘‘‘‘‘‘‘‘‘‘‘‘‘‘‘
人們做著各種猜測,擺在眼前的幾具屍體無一不眼角流血,身上其他地方沒有傷痕,這樣的死因只能讓人們猜測到是中毒了。
“讓開,讓開”
有人叫來了住在村頭的愣子哥,“給看看是不是中毒了”,愣子蹲到水邊仔細的看了看死者,掰開雙眼看了看搖頭滿臉疑惑的說:“瞳孔沒放大,怎麼人就死了?”
有人急性子了問:“到底是不是中毒死的?”
愣子哥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