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三兄弟所“送”的馬匹,又順道回客棧取了沸血神兵,縱馬與胡銓一齊西去。
三人西行十數日,便即來到撫州城外。三人見一路無事,心下稍安,想來秦檜便是得知訊息之後再教殺手快馬趕來,也決計快不過自己三人。趙仲謀心想撫州軍中精甲如雲,秦檜便是想加害胡大人,也極難得手,此時已再無危難,也該是告辭的時候了。當下二人向胡銓作別。胡銓再三相謝,這才各分東西而去。
二人東行數里,卓清問道:“仲謀,我們回臨安城麼?”趙仲謀道:“是,我有匹馬寄在臨安的騾馬行中醫治,須得去取,另外還想找一個人。”卓清又問:“你想找什麼人?”趙仲謀微微一笑,說道:“說來你也許不信,我要找的人我卻說不出他姓甚名誰,也不知他多大年紀,只知別人稱他一聲‘槍神’。”卓清聞言神色略變,說道:“你找他作甚?”趙仲謀道:““我槍法不精,想求他點拔一下。”卓清又問:“那你又怎知他定在這臨安城中。”趙仲謀道:“我也不敢確定,只是輾轉聽人說起。”
又行出數里,卓清說道:“再過去十餘里,便是明陽縣了,聽說明陽雲霞山風光極佳,不如我們順道過去看看如何?”趙仲謀道:“好!反正取馬尚早,找尋‘槍’神前輩講的又是機緣,遲幾日早幾日到臨安,也沒多大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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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回 少年狂士
(更新時間:2007…3…1 13:17:00 本章字數:25598)
來到明陽城中,已是正午時分,二人隨意尋間酒店歇腳。上得樓來,趙、卓二人在西側的一張空桌前坐下。
趙仲謀見身側八、九張桌子旁邊坐著二十餘人,一邊飲酒用菜,一邊卻不時抬頭看著東面臨街平臺上坐著的一人,竊竊私語。趙仲謀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去,只見那人也不過十七、八歲年紀,雙眼似開又閉,也不知是醉是醒,一臉醉意之下,尤自掩不住其人俊美非凡之處。其人身前桌上擺放著二十餘隻鮑參翅肚之類名貴菜餚,左側則是兩壇二十斤的山西汾酒,右邊桌面上零亂堆放著數十錠銀子,約有二百餘兩,身後牆上,斜倚著一杆鉤鐮金槍。
耳聽得身側一人低聲說道:“也不知這小子是什麼來路,每日裡就是在這神廚樓上不住地喝酒,晚上大醉之後,叫人抬到對面鳳臨院中嫖宿,接連十餘日,天天如此,據說只此十餘日間已將這神廚樓庫藏的二十餘種好酒都喝光了。”又一人說道:“可不是麼?就連這神廚樓的老闆、夥計也都受盡了折騰,可他就象個沒事人似的,天天除了喝酒就是偶爾抬眼看看對面鳳臨院的姑娘,直弄得夥計們的頭都大了,若不是念在他那堆銀子的份上,只怕早把他趕了出去。”……
趙仲謀聞聽,心道:“這倒真是件奇聞。以前只聽說過魏晉之際阮藉為拒司馬氏聯姻,曾連醉六十日,教使者無從開口,這才無功而返,不想今日此人卻也有阮藉的遺風,只是阮藉懷才不遇,滿腹經綸無所施展,這才放浪形駭,卻不知此人才智又是如何?”繼而又想:“此人容貌俊美,英氣勃發,雖說行為放浪,卻也未可厚非。說不定也只是感嘆於自己身懷良技而無報國之門,才這般狂放不羈,以酒色自汙。”
正尋思間,忽見身側一位老者站起身來,緩步走到那少年身側,提起鉤鐮金槍,輕輕地撫摸著,口中嘆道:“可惜啊,可惜!這杆鉤鐮金槍原可以教百將束手,令千軍辟易,成萬世不朽之功業,不想今日流落於你這酒色年少的手中,竟只能陪你倚樓看花、憑高賣醉,世間可悲之事,只怕是莫過於此了!”言語間,不住地長嘆搖頭。那少年聞聽,輕輕一笑,轉過頭來,說道:“前輩又怎知這杆鉤鐮金將到了在下手中,便不能建樹功業呢?要教百將束手,千軍辟易,於在下來說,卻也不是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