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卓然很認真地點頭：“不等你打我，我會先打自己。”
“那就好，”蘇小珂感覺到自己鼻子上湧上一股酸氣，眼睛也開始不爭氣地發紅，連忙站起來，拿了那把小提琴急衝衝地往自己的房間跑去，“那個，我先把琴拿到房間，你們聊。”
葉卓然點了點頭，安靜地坐著看蘇安兒母女吃飯。
有些小動作，即使十幾年也不會改變，就像蘇安兒吃飯的時候喜歡吃一口，然後不自禁地將筷子吮一下，好像有些意猶未盡。
蘇辛琴抿了抿嘴，還是開口問道：“卓然啊，你家裡人知道安兒嗎？”
“呃，知道。”葉卓然連忙回答，考慮了一會兒又說道，“蘇阿姨，如果你和我的家人相處不好，你不要阻止我和安兒，可以嗎？”
蘇辛琴沒頭沒腦地聽著這話，“咦”了一聲，抬頭打量著葉卓然。
卻在他眼底看到了深情而痛苦的情緒，心裡有一瞬間，湧上許多不安……
“怎麼會呢，”蘇辛琴淡淡一笑，“只要你對安兒好，其他都不重要。”
葉卓然舒了一口氣，笑盈盈地朝著蘇安兒看。
蘇安兒低頭吃著飯，時不時地將筷子放在口裡吮吸幾下……
夏天的熱氣已經消散了，才吃了午飯，太陽已經不烈了。蘇安兒挽著葉卓然出了小區，並沒有想著去哪裡，只是和這個人一起散著步。
在這個小區的周圍都是一些留下蘇安兒十來年回憶的地方。
蘇安兒挽著葉卓然慢慢地走。
“小然，你看，你看，”蘇安兒忽然指著小區旁邊街道上的一個擺攤群說，“以前我們也在這裡擺攤的，小珂就抱在她懷裡……我上課回來就給媽媽打下手。”
葉卓然順著蘇安兒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個簡陋的地攤群，因為不遠處有一個長途汽車站，一到時間就有攤販帶著包裹或者推了小車來擺地攤。
完全露天的，小販們簡單地在地上鋪一塊布，生意就可以開始做了。
夏天的陽光是擋不住的，冬天的風估計也凌厲得厲害。
葉卓然看了看，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那時候，很辛苦吧？”
蘇安兒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呵呵一笑：“辛苦的是媽媽，我和小珂被照顧得很好。”
蘇安兒一邊說著一邊陷入了沉思，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對葉卓然笑笑，半認真半玩笑地說：“小然，我對你說哦，你可以偶爾對我不好，但是如果你傷害了我媽媽，我們就完……”
“別說！”葉卓然的身體顫了顫，不能自控地將這兩個字吼出來。
蘇安兒愣愣地站在那裡不說話。
葉卓然有些無措，情況看起來比他以為的還要糟糕。他覺得自己和安兒姐姐之間不知道被誰砌了一堵牆。他努力地一磚一磚地用手挖著這堵牆，雙手血淋淋的，也捨不得停下。可是，站在那邊的女人卻告訴他——別白費心機了，沒有用的，你們葉家所有的人都已經被我們判了死刑了。
“完了……”他不喜歡這兩個字，也不相信這兩個字會實現……一點也不！
“小然，你怎麼了。”蘇安兒感受到葉卓然的異樣，連忙跑過去問道。
葉卓然猛地把蘇安兒抱住，聲音瑟瑟的：“安兒，別說這樣的話好嗎？”
“別說什麼？”蘇安兒有些無措，卻沒有掙扎，只是任葉卓然這樣抱著。
正這時候，蘇安兒卻忽然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震醒。
“小然……”蘇安兒輕輕地推開葉卓然，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卓然微笑著，笑容卻有些勉強：“既然安兒姐姐有事情，那我就走了。”
“小然……”蘇安兒猛地將他拉住，雖然不知道原因，卻總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