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挑你左邊那臺機器。”
戴芙寧聽到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馬上轉頭過去,剎那間她就呆住了。
一個男人,又高挺又俊朗,穿著三件式西裝的模樣像個模特兒似的。他看起來屬於勁瘦型的,舉手投足間卻有說不出的優雅。那張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彷彿他並不習慣這麼柔和的表情,線條顯得有點僵硬。他的眉眼間有著抑鬱的痕跡,沉澱在眼底不易察覺的落寞吸引了她。
“你說中文?你是臺灣人?內地人?”戴芙寧好幾天沒聽到中文了,不禁雀躍了起來。
看著眼前女子的興奮情緒,閻旭予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人是剛剛那個輸了一堆錢的人,她似乎很能調整情緒。
或許他該跟她學學,那麼他心裡頭那個很大的空洞或許可以慢慢填平。
“你坐的那臺機器稍早才開過大獎,所以短期內應該不會出現令人期待的好結果。”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再度重複了剛剛的話題。
“喔!”她回過神來,掩飾掉自己的失態。雖然這是拉斯維加斯,很多人是來這裡狂歡的,但像她這樣緊盯著一個男子猛瞧,還是很不禮貌。“無論我坐哪裡都沒差別啦,反正我橫豎是要輸的。”
話雖如此,她還是聽話的挪動了一個位子,坐到他建議的左邊那臺機器前。
“橫豎都要輸?那幹麼還賭?”閻旭予早該走開去,卻發現自己竟在她旁邊的位子坐下。
“因為只要牽扯到運氣的東西,我從來沒好運過。抽獎沒中過也就算了,賭博更不可能贏,自從我小學時把壓歲錢通通輸掉之後,我大概十幾年沒賭博了。”戴芙寧將零錢投進機器,隨手按了一下,沒想到機器嘩啦啦地叫了起來。
“哈哈哈!”閻旭予大笑出聲,這幾個禮拜來第一次真心的笑出來。
戴芙寧則是手忙腳亂地跳了起來。“怎麼辦?機器被我玩壞了嗎?慘了啦,我的錢通通輸光了,我賠不起……”她東張西望著,彷彿正在考慮畏罪潛逃。
閻旭予卻笑得更大聲了。
她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你不要笑得這麼誇張,或許我可以找機會偷偷的離開,而不引起工作人員的注意。”這男人是跟她有仇嗎?他長得那副尊容已經夠引人注意了,還這樣大笑,只怕老闆很快就會派人過來逮她了。
“小姐,你贏了。”他笑著拍了下她肩膀。
“贏……贏了”她呆呆地看著他不知從哪裡拿來的一個小桶子,把機器裡面的零錢掃進桶子裡面。
她足足呆滯了好幾秒,這才醒了過來。“你是說我贏了?剛剛那是零錢的聲音?”
怎麼可能?
她長這麼大從來沒交過這種好運。
她是出了名的衰耶!以前就連繫上公告考試日期錯誤,助教雖然在五分鐘內就更換了正確版本,她都能在這五分鐘之間去看到公告,繼而缺考被當,成了繫上的年度笑話。
還有就是她很少逃課,但是每次逃課都會遇到教授點名,所以她的室友們每次發現她要逃課,就趕緊爭相走告同學要去上課,看得她都快要吐血了。因為這樣,她大學再也無法逃課了。實在不是因為她格外認真的緣故,她是被逼的啊!
就連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都能莫名其妙地飛了,捲走了跟她借去的二十萬,消失無蹤。這就是她為什麼看破一切,拿出她打工多年的積蓄,直奔拉斯維加斯“墮落”的原因。
這樣的她,居然贏了?
“有這麼難以置信嗎?”看著她瞪大大的眼睛、張開開的小嘴,閻旭予忍不住動手將她下巴合回去,以免有沒長眼的蚊子莫名其妙葬身於此。
“你不會相信的,這跟天下紅雨的情況差不多。”戴芙寧抱著他幫她裝好的那桶零錢,感動到差點沒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