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回吧!”張三丰話雖溫和,言語卻是不容置疑的強硬。
我略帶崇拜的打量著此老道,見他滿面紅光,身材高大,腰背直挺,就如紫霄殿前供奉的天王金剛一般,不怒自威,長袍大褂,無風自擺,筆直的立於大殿正中,居然把滿堂之人都襯如螻蟻。這個氣質,這個壓迫感,果然是不同凡響,宗師就是宗師,佩服,佩服。
張三丰這幾句話聲音極大,遠遠傳至殿外,已嚇退了一部分看熱鬧的。而殿內的所謂正派高手們,則無人為之所動。更有甚者,一和尚以更大的聲音應對道:“張真人有所誤會。我等上山,並非因為什麼屠龍刀,而是為當年被慘遭謝遜殺害的同門以及龍門鏢局七十七口人命討個公道。張翠山娶魔教妖女在先,與謝遜此魔頭結拜在後,如今又以死迴護,說不定就是那妖女從中作梗。武當派不將其懲之,卻一再維護,難不成已和天鷹教結盟了不成?”
張三丰還未答話,莫聲谷已怒道:“你們已逼死了我五哥,還想如何?難道非要斬盡殺絕,拔草除根,方能顯得你佛家慈悲嗎?你們算什麼出家人!”
和尚惱羞成怒,大喝道:“你武當是鐵了心的要與正派武林對著幹了嗎?”
“大師息怒,你們不就是想要知道謝遜的下落,好去搶了屠龍寶刀,稱霸天下嗎?我告訴你就是,何必為一把破銅爛鐵得罪武當,傷了你們正道武林的和氣。”一直呆坐於地的少婦,忽然開口說話,言語之犀利,絲毫察覺不出一點一毫的悲傷。
我偏過頭,儘量想透過人逢去瞧瞧殷素素此刻的表情,可那半個圈一堵牆似的,實在圍的太緊,難怪在場人要懷疑武當派跟天鷹教的關係了。這種保護形態確實太有點過火了。
殷素素此言一出,連帶武當派在內,整個大殿中的人,眼睛齊刷刷的望向她,一女子尖銳的聲音更是激動的大喊道:“那你還不趕緊說!”
殷素素抱著丈夫僵硬的軀體一動不動,緩緩道:“我有一個條件。你們須得應了我,我才會說。”
剛才跟張三丰叫板的和尚連忙道:“什麼條件?你且說來聽聽。若是不違背江湖道義,答應你也無妨。”
殷素素道:“好。我與五哥育有一子,名喚無忌,不慎落於賊子之手,至今下落未知。不管他此時是生是死,從今往後,你們不可為難於他,這個條件,不過分吧。”
一女人陰陽怪氣的在人群裡說道:“若是他以後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也教咱們不為難他嗎?”
殷素素道:“江湖中人,有幾個沒殺過人?何夫人手上沾染的血腥,就能保證比我少得多嗎?”
那女人冷哼一聲,到是和尚介面道:“阿彌陀佛,人之初,性本善,只要令公子日後行止端正,老衲保證,武林正道,絕不會為難於他。”
殷素素道:“好,空聞大師,請你過來,我只說與你一個人聽。”
和尚一怔,左右看了看,略有疑惑的走進武當保護圈內,俯下身子湊到了殷素素身旁。大廳裡一時寂靜無聲,只有空聞時不時的疑惑詢問聲格外清晰。人人都想聽到殷素素的聲音,卻連空聞都沒聽清楚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恩?”“什麼?”“再說清楚點?”“什麼?”空聞像個聾子一樣豎著耳朵一直問,殷素素卻說道:“謝遜就在那裡,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們自去那裡尋他就好。”
她說完這句,再不出聲,空聞連問好幾遍,卻得不到任何迴音。造已等的不耐煩的人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追問起來,更有人直接衝了過來拽住空聞就是一通猛問。可憐的少林宗師枉有一身高強的武藝,竟被十七八隻手拽得成了不倒翁。他不停的解釋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卻根本無人理會,撕扯當中,居然已出現了布帛的破裂聲。
看著滿殿道貌岸然的宗師們跟超市促銷搶大米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