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出離憤怒,恨不得把手上的相簿變成板磚直接把宋卿書砸進地獄裡去:“嫌我小?是是是,宋教授您什麼樣的找不著,您趕緊去找個Z杯的妞把你悶死在她的乳溝裡吧!”
半殘人士微笑著看著顧望悠發飆,單手製住了某人的胳膊,又一氣呵成的把她按進懷裡,“我還不如直接去找頭母牛?”宋卿書用下巴緩慢的磨蹭著顧望悠的發心,聲帶微微震動,“不是長在你身上的,我都不要。”
“……”
失策啊失策,她之前怎麼沒發現宋卿書根本就是一衣冠格外光鮮的禽獸呢?
顧望悠鬱悶,很鬱悶,非常鬱悶,嘴角卻情不自禁的捲翹起來,用鐘琴的話來講,就是“死啦死啦滴,傻樂傻樂的”。對自己這樣鮮明的奴性,顧望悠在心裡表示了強烈的蔑視,她揪住宋卿書那隻尚且完好的胳膊,戳著他的胸口不依不饒:“誒誒誒,你好歹也吃醋一下,表現出那麼一咪咪的誠意好不好?”
宋卿書低聲笑起來,震動的胸膛帶著羊絨毛衣輕輕撓著顧望悠的臉,讓她很有打噴嚏的衝動。宋卿書的聲音很柔和,眉眼很柔和,表情更是一汪春水似的柔和,他的拇指在顧望悠唇邊慢慢的畫圈,帶出一種粗糙又溫暖的質感,宋卿書彎著溫潤的眉眼:“我為什麼要吃醋?我有的是時間,讓沈天凌王天凌李天凌,統統都變得微不足道。”
顧望悠張張嘴,又張張嘴,終於憋出一句話:“臭不要臉的!”
宋卿書略一側頭,眼睛黑如漩渦:“唔,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覺得我現在還算比較要臉。”
“……”
來不及反抗的顧望悠,被某人不要臉完畢後,衣衫不整、心有餘悸的捧心而顰:不隨便和不要臉,它們是吉祥地一家~啊~~
在顧望悠和宋卿書的努力下,租房裡的那堆破爛總算挪了個窩,毫不客氣的攻陷了宋姓單身公寓裡的衣櫥,茶几,地毯,窗簾……
顧望悠把東西擺好之後,自己也有些瞠目結舌,伸出右腿像圓規似的劃圈,訕笑道:“東西好像有點多哦?”
宋卿書此時正斜倚在沙發上,把巴頓將軍肆無忌憚的爪子細心的捉到一邊,聞言宋卿書略略抬頭:“這樣才比較像一個家。”
在宋卿書溫潤的目光注視下,顧望悠感到胸口那塊變得酥麻,接著緩緩塌陷,一點點的,萬劫不復的,她用力眨了眨眼,卻怎麼也眨不走眼裡蒙起的那層水霧。
她等了這樣久,盼了這樣久,不過是奢望有一個真正屬於她的家,不像終日陰森森的顧宅,只有老人斷續的咳嗽聲和固執羸弱的少年,而是能在陽臺上踩著鞋跟,無所事事的望著萬家燈火的地方,而是不用刻意去討好誰,也不會害怕會失去,能肆無忌憚發一頓小脾氣的地方,才算作家。
顧望悠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像只長途跋涉的獸,終於邂逅一個人,願意將她馴養。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按部就班而且順理成章。
顧望悠覺得自己的神經也彪悍到了一定的程度,被宋卿書求婚三次她依舊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淡定的拒絕了。
每天看著宋教授黑著一張臉,她就感到非常的黑皮,連飯量也攀上了新的高峰。鐘琴被顧望悠胡吃海喝的勢頭給嚇到了,趁顧望悠不備鹹豬手猛的往她肚皮上一抓,笑得既驚訝又猥瑣:“顧望悠,你最近胃口跟母豬似的,該不是懷孕了吧?”
話一出口,顧望悠登時被嚇得不清:“不會吧?我們一直有穿‘小雨衣’!”
鐘琴的笑容在一剎那變得非常詭異:“哦~一直有穿哦~~我記得某人說什麼來著,入房入床不入身的?”
顧望悠的臉頓時塌陷了大半,不過她實在沒有力氣和鐘琴追究,全部的注意力都傾注在她可能要當未婚媽媽,然後被宋卿書逼婚成功的恐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