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打電話,去別的屋再坐十幾分鍾。過上一會兒,服務員喊她說有事,小姐再回去剛才的房間陪客人。
胖子他們一共六個人,有倆人沒找小姐,找了四個小姐有倆來回串的,胖子這幫人不幹了,說結帳,又說不給錢,還罵小姐罵服務員。
歌房有看場子的,兩幫人干將起來,後來有人報警,警察來了。
歌房老闆見多這種事,都不用出面,讓經理去說話。
警察跟歌房是有關係的,這個不以警察的意志力為轉移,是所有開歌房的老闆一定要交好警察。歌廳幾個人略一商議,弄走這幫癟三算了,桌錢不要了。
反正要了也不會給,不如給警察創收。
然後警察就來創收了,一個六個人,原本是每人罰款兩千。胖子裝混,捂著肚子說要死了,還特意弄弄傷口,不一小心弄大了……
警察有經驗,問胖子去不去醫院?去醫院就送你過去,但是得自己出醫藥費。
這就沒意思了,胖子挺著肚子跟警察討價還價,最後壓到三百塊才給張怕打電話。瞧這意思,警察要是不鬆口,他們就能豁上來在派出所住幾天。
出來後,胖子說白天給你錢。
張怕說:“拉倒吧。”
“什麼拉倒?一碼是一碼,借你的錢得還,不管關係如何,帳得清。”胖子說的很認真。
張怕說:“跟你說件事啊,我昨天花出去兩百二十萬,今白天花出去一百萬,還欠著一百萬,你這幾千塊錢的,好象幾塊錢一樣,完全激不起浪花啊。”
胖子說:“我靠,幾百萬幾百萬的花,幹嘛了?”
張怕說:“還債,老子欠了一輩子的債,慢慢還。”
“還差多少?”烏龜問一句,跟著問胖子:“肚子沒事吧?”
胖子說沒事,也是問張怕還欠多少。
張怕嘆口氣,做個數字八的手勢了:“八百萬。”
“我去,你真有本事,我就是想欠八百萬,也得有人肯借我算啊。,”老孟嘟囔一句。
張怕說:“有病啊,這也羨慕?”
“你幹嘛了?錢呢?”胖子問重點。
“問題就是沒錢,你聽什麼去了?還了!還了知道麼?”張怕看看他們:“你們幾個還想打回來?”
“廢話,平白無故進局子,啥都沒幹交出去一千八,怎麼著?認了?”烏龜說:“這事兒沒完。”
“你們慢慢鬧,我回了,晚安。”張怕先行離開。
隔天陰天,起床沒一會兒,噼裡啪啦下起雨。坐在沙發上往外看,正在感慨錢財的快速流逝、老天都為我哭泣的無聊情緒時,接到喬大嫂電話,小心翼翼問他有時間麼?能來醫院麼?
張怕說馬上到。
掛電話,進倉庫找把傘,打車去醫院。
喬光輝在輸液,兩隻手又冷又腫,兩隻眼睛一大一小睜著,鼻子上是氧氣管。
喬老爺子站在走廊,喬大嫂站在喬光輝床前。
張怕進病房看會兒老頭,喬光輝就是那麼側躺著,腦袋歪著,眼睛一大一小,偏不閉眼。
張怕說:“別睜著了,歇會兒吧。”
喬光輝完全無動,要不是****還在動,幾乎懷疑昏死過去。
在病房裡呆上二十多分鐘,喬大嫂叫他出去。在走廊裡,喬大嫂說:“醫生說了,可能過不去今天。”
張怕沒有接話。
喬大嫂說:“老喬要走了,還得麻煩你,我們家沒人抬他。”
張怕說放心,這些是我應該做的,你別操心,好好休息,照顧好自己才是對的。說著話看眼喬家老爺子/
老爺子在走廊一頭,隔著玻璃看外面雨滴灑落,好久也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