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脂鳥剛帶回來的那隻兔子身上剝下來的,至於昨晚的那張,由於手生,再加上天色昏暗,早戳的沒了樣子,一早就讓她給扔了。
眼下手裡這張,雖然邊角依舊有些缺口,但有昨日那張皮子練手,再加上晌午天色光亮,總體還算完整。拿去硝硝,到了冬天給她爹做個手籠,或者再多集幾人做個護腰都使得。
想到硝皮子,她才想到她還有一張孟槐皮正在硝制,如今五天過去也不知道如何了。
雖與那老丈約定的是下月初拿貨,但此時去看看應該也無礙,再則也順道將這兔皮一塊帶過去削制,免得時日久了生惡臭。
打定主意,她當即在井邊尋了個竹籃將兔皮裝上,然後和竊脂鳥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院子。
兩刻鐘後,當她再次拐進那條破舊逼仄的小巷時,老丈老兩口正端著碗坐在門邊吃飯。
文舒走近一看,卻發現他們端著的碗裡依舊是稀粥,而且粥裡也摻了糠皮,唯比上次好些的是,這次裡面有白米了。
見她過來,老丈忙站起身,拘謹的道:“小娘子可是來拿皮子的,皮子才剛揉過,想要全好,還得等幾天呢。”
“翁翁莫急,我不是來拿皮子的。”文舒連忙擺手,將竹籃上蓋的舊衣服掀開,笑道:“我是來送皮子的,這張兔皮,也勞您一起硝了。”
老丈平日削得最多的就是兔皮,手熟也不費力,見狀忙道:“使得,使得,多謝小娘子照顧,這皮子小,三天就能來取。”
“我不急用,月初和那張大的一起取吧。”說罷,便問老丈多少錢,要把錢給他。
老丈卻道她上次已經給過訂金,這次的錢可以等取貨的時侯一道結。文舒盯著他們的碗看了好一會兒,終還是猶豫著問他們為何要吃米糠。
在她看來,就她上次給的訂金,二老不說吃多好,但頓頓饅頭或者炊餅吃到月底絕對沒問題,為何還要吃這種摻著糠的粥。
二老聞言楞了一下,旋即笑道:“吃這沒啥,我們老了有這口吃就夠了。”
文舒皺眉,正想說有錢幹嘛還要虧待自己,未待出口,巷口突然跑來一陣跑步聲,旋即一個七八歲的男娃娃揹著書袋跑了過來,口中喊道:“阿嬤,翁翁。”
“哎,順子散學回來了,快來,鍋裡阿嬤做了你最愛吃的蛋羹。”兩老笑著朝男娃娃招手。
文舒一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兩老,一個瞎眼做不得活,一個生意冷淡只能勉強餬口,就這樣還要供孫子讀書,除了儉衣縮食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不過有個孫子常伴膝下,總比孤孤清清抱著對兒子們的思念獨自過活的強,畢竟孩子就是希望與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