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種差錯,也就多出了這大周朝兩百多年的歷史。而府兵制,自然是沿襲唐制,自己這個校尉的官職,不提也罷。最為驚異的是,這位校尉與自已的名字一字之差,同名不同字,也不知道是否就是自己糊里糊塗來到此處的原因。只是既已如此,她也未在身上找到那快惹出禍端的玉佩來,想到前塵往事盡已消散,也只得作罷,不再竭力去想玉佩之事了。
周崢起初見她性情大變,的確是大鬆了一口氣,往日這時她早兩眼發亮,爍爍盯著他,時不時粘過來,藉口討教點小問題,與他糾纏。這幾日處下來才發現,英洛不但前事盡忘,不再纏著他,性子更是變得冰冷,更多的時候臥床不起,他要凝神才能聽到她清淺的呼吸。
第三日上午,他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幾乎聽不到呼吸的人,不由輕輕走上前去,低頭探看時,對上了一雙沉澈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帳頂看,專注的樣子幾乎要將帳頂盯出朵花來。
他後退兩步,看那想得入神的人終於坐了起來,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移到凳子上,倒了杯茶,緩緩飲起來。
飲完了,白 皙纖秀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英洛有一雙纖秀得不似男人的手,難怪營中軍士一直以來都傳他似個“娘們兒”!
“周兄,過來坐!”那廂輕敲著手指的人完全沒想到周崢的所思所想。
周崢戒備地看他一眼,挑了個遠一點的位子踞桌而坐。
英洛見狀,起身將凳子特意挪至周崢身旁:“周兄,如今我們身處敵營,當務之急是不是應該想辦法逃離啊?”
據她所知,冷兵器時候隨便斬殺個把被俘將士,是再普通不過的事了。摸摸頸上這個有點陌生的腦袋,雖然是別人的腦袋,但現下自己寄居在此,也不能讓它隨意搬家吧?
周崢見她又粘上來,本擬再次避遠點,聽了她一本正經的話,心下不由湧上一絲愧悔,原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思及這往事盡忘的英洛,一顆心方放了下來。
剩下的幾日,二人窩在房內將當前形勢談了個細緻,也讓英洛對自己目前所處的境地有了個大概瞭解。
原來此時他二人身處之地卻是突厥都城黑沙城,此城守軍少論也有十萬者眾。
英洛再問及這黑沙城的地形地貌,周崢彷彿是第一次正色的看她:“你是說藉助地形逃跑?”
英洛點點頭,唯今之計,天時地利人和,他們可仰仗的唯有地利而已。
周崢沉吟半晌方道:“黑沙城外有條洶湧大河,名黑河,黑河上游有山名黑山。”
英洛頓時兩眼放光:“不知周兄可會水?水技如何?”
“你是說借水遁去?”周崢再次搖頭,談何容易,隔河打撈雖說不易,但也不能保證流箭不會致命,想想自己眼下的身體,他再次搖搖頭。
卻見英洛燦然一笑,眸色靈動,輕啟丹唇,說了四個字:“逆流而上!”
周睜似乎是被她這一笑晃花了眼,迷離了一瞬突地醒過神來,方明白英洛所說,面上不由浮上一抹喜色,誠如英洛所說,入水之人若借水遠遁,必是順流而下,而非逆流而上。
但想及那黑河水流,狀甚洶湧,再瞧英洛這身板兒,不知會不會被衝跑了?心下所慮,一時將喜色都抹了去,只盼著哪一日裡英洛能出得此門,親眼見識一下黑河再做定奪。
這一晚睡時,兩人不覺間竟將那往日成見均放下了五分,雖然並未定下確實的出逃計劃,兩人也算是一條繩上的蚱蜢,同仇敵愾的心氣也激出了少許戰友情誼。
這等情誼反應到床上就是,英洛不再將四肢空懸床外,而周崢也不必緊貼牆壁狀如壁虎了,兩人都將緊繃的身體徹底放鬆了下來,酣睡了一場。
餘下的六七日,兩人談談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