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快地穿梭在樹林之中,同時從布包裡掏出個野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就放在嘴裡咬了起來。我記得師父第一次給我吃這個果子的時候,我拉了一整天的肚子,但現在不會了。俗話說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我們的胃不再像末日前那麼矯情。
過期的食品也好,山林裡亂七八糟的小動物小昆蟲也好,只要找得到我們一般都能吃。這也許就是末世裡的人壽命普遍不長的原因。但哪有人還顧得了那麼多。
經過了一個冬天,喪屍們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我感覺它們幾乎是在退化。因為它們現在身上的肉也好,骨頭也好,都顯得越來越脆弱。以前匕首很難刺進它們的頭骨,但現在似乎更輕鬆了,只要力氣稍微大點的人都能辦到。
該死的,它們好像在緩慢氧化一般。腐爛著。
還要說的就是我的左手,不會再發作了,但依舊沒有力氣。好在我依舊習慣了用右手殺喪屍,手腳並用也十分靈活,力氣也要大了幾倍。
我在樹林中山野裡來去自如,眼前很快便出現了一間小木屋,四周被人為的插著粗壯的木樁,木樁頂端削尖,用鐵絲拉成網。鐵絲上掛著一串串的空鐵罐頭。
我直接越過鐵絲網,跳進院子裡。
猛地推開門,&ldo;師父,我回來了。&rdo;
師父臉色很蒼白,他躺在漆黑的屋子裡,躺在那張散發著黴味的床上。
&ldo;回來了?有收穫沒?&rdo;他說話了,&ldo;咳咳咳……&rdo;
說著便咳嗽一聲,帶有血絲的濃痰吐在床邊上的垃圾桶裡。
這些我都是看在眼裡的,師父的身體不行了。
&ldo;師父,吃果子。&rdo;我把摘來的野果全倒在桌子上,撿起幾個大點的,往自己身上擦了擦,遞給師父,&ldo;師父。&rdo;
&ldo;不吃。&rdo;師父搖搖頭,似乎很不舒服,&ldo;先放著。&rdo;
&ldo;要不要我去找個縣城,給你弄點藥回來?&rdo;我心痛的說,但師父說過,在末日中生存,你就要放掉所有無意義的情緒。所以我不敢把自己的傷心表現得太明顯。
我說著,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想往門外跑。
師父粗糙的手一把拉住我,拽住我身上的背心,把我拖回床邊,讓我在凳子上坐下。
&ldo;不用去弄了,我快沒時間了。&rdo;他說。
那一刻我差點泣不成聲。師父陪了我半年之久,救過我無數次,雖然對我嚴厲,動不動對我拳打腳踢。但是看到他蒼老成這副模樣,我怎麼能不傷心?
看著他的眼神,我再一次把眼淚憋了回去,讓它在自己的胸腔裡流淌,在心臟裡激盪,引得一陣疼痛。
小木屋裡亂七八糟的,雜物胡亂丟放在角落,或掛在黑漆漆的牆上。
&ldo;師父,吃個果吧。&rdo;我再一次把野果遞給他。
這次他沒有拒絕,接下了,放在手中。問道:&ldo;還有煙嗎?&rdo;
&ldo;有!&rdo;我從口袋裡摸出兩根軟塌塌的香菸來,全遞給他,&ldo;就這麼一點呢,夠了嗎?&rdo;
&ldo;行了。&rdo;他抽出一根,叼在嘴上,我為他點燃。
他剛吸第一口,就開始劇烈咳嗽了。呼吸都變成了呼哧呼哧的聲音。
只聽他呵呵一笑,說道:&ldo;想不到你小子還藏了兩根煙,不過有點上潮了。&rdo;
我說:&ldo;一直捨不得抽來著。&rdo;
&ldo;哈哈…咳咳咳…&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