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別開槍!&rdo;我對老成他們喊了一聲,拔出匕首沖了過去。我不讓他們開槍的原因很簡單,第一,怕把更多的喪屍吸引過來,第二,憑他們那槍法,那大漢一定會慘死在他們的槍下。
我衝上前去,最先看到的是一隻全身赤裸的女喪屍,身上一絲不掛,它此時背對著我,露出血淋淋的背脊骨。屁股與大腿上都被咬掉一塊肉去了,傷口處開始發黑,黑乎乎的液體流到它的小腿上,留下一道噁心的痕跡。
我一把抓住它的頭髮往後一拉,匕首從它的後腦勺刺入,貫穿了它的腦袋。隨著鮮血與腦漿噴灑而出,我聞到淡淡的洗髮水的味道慘雜在血腥味中。
緊接著我右手一揮,匕首插入另一隻喪屍的眼眶,左手又趕緊拔出手槍連開兩槍,槍槍命中。話說腦袋就在我面前我都打不中那我就不用混了。
整個動作連貫,沒有片刻的停頓,連我自己都被帥呆了。最後那隻喪屍轉過身向我走來,我把槍插入槍套,捨不得再多浪費一顆子彈。
我不明白它為什麼放著眼前的大叔不管,反而向我撲來了?難道它也喜歡找刺激?還是活潑點的生物體更能激起它的食慾?
我猛地踹出一腳,想把它踢翻在地,再跳上前補上一刀便大功告成了,為這場個人秀畫上個完美的句號。誰知我右腳一出,左腳恰好踩到一口濃痰,腳底一滑,整個身體失去了重心,往那隻喪屍懷裡栽去。
而那隻喪屍似乎是為了迎合我,張開雙臂,咧著那張已被咬爛的嘴巴,流著唾液,像是在笑著對我說:&ldo;ebaby!&rdo;透過他那裂開的嘴唇,我看它牙齦上溢位的淡黃色分泌液,我一陣噁心。
&ldo;喝!&rdo;那大叔一棒把那喪屍打翻,我才沒有落入喪屍的懷抱。栽了一個跟頭,慢慢爬起來,故作優雅地掃掃自己前額的劉海,說了一句:&ldo;讓你知道少林鐵頭功的厲害!&rdo;這一摸才發現自己是個寸頭,哪來的劉海?
胖子跑到我身邊,不服氣地說:&ldo;為什麼你自己能開槍我們就不能?&rdo;
&ldo;你連槍都握不穩能打到鳥?再說了,我這可是消音的!&rdo;
突然,那大漢緊緊握住我的手,眼中滿是感激,我看到他眼角深深的皺紋,一頭短髮,兩鬢卻已斑白。看起來像是六十歲的人了,後來才知道,其實才四十多而已。他那雙粗糙的手掌颳得我的手很不舒服,手上紋路里全是常年積累下來的黑色汙垢,早已滲入面板。像是一個刻章,為他的身份打上了印記‐‐農民!
&ldo;你你是解放軍嗎?&rdo;他顯得格外激動,盯著身穿迷彩服的我,充滿期待地問道。
&ldo;咱當兵的人有啥&rdo;開沒等我開口,胖子卻已唱起歌來,心裡已樂開了花。
&ldo;滾蛋。&rdo;我踹了他一腳。目光堅定的看著這位淳樸的大叔,義正言辭地點頭說道:&ldo;我是!&rdo;
我看著大叔那激動的樣子,不忍心磨滅他對政府救援的期待,不忍心玷汙了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勞動人民那顆純潔的愛國心。我說了謊言。
&ldo;鄉親們,我們來啦!解放軍戰士來救你們來了。&rdo;我入戲很快,同樣搖著大叔的手高呼。我想,如果他知道人民廣場上那一慘劇的話心裡會怎樣想呢?也許他在末日中求生的最後希望都會失去吧。
&ldo;我我就知道你們沒有放棄老百姓我的我的老婆犧牲啦&rdo;他說著,內心那長期磨礪出來的堅毅防線終於在此刻決堤,不禁老淚縱橫。
也許有人聽過一個老男人的哭聲,那種低沉、沙啞、高分貝的嗚咽聲,確實是比鬼叫還難聽。方圓五里的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