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本人呢?他是否真的有了解過自己的妻子在想什麼、想要什麼?
沒有。
他從未試著去了解過自己的妻子,並且早已先入為主地給他們的關係判了死刑。
餐廳裡的氛圍又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窒息的沉默,無人開口說話,只有輕微的咀嚼和吞嚥聲。
凌深偷偷撩起一點眼皮,看到坐在對面的妻子垂著眼。他看不清楚塞涅爾的表情,卻能感覺得出來,塞涅爾在難過。
“塞涅爾。”他輕聲喊了妻子的名字,見到oga抬起頭來與他對視後才緩聲說,“過去的事情本就是無法改變的。”
他看到一滴透明猝然從那雙盛滿了藍色的眼中掉落,沉重得甚至沒有順著臉上的面板滑落,而是直接滴在了餐桌上。塞涅爾才反應過來,倉惶地用手背抹去自己的眼淚。
“抱歉,我……”塞涅爾的聲音微微發顫。
凌深有些不知所措。除了發情期裡不可控的生理性眼淚和前幾天中了催情劑後產生了低落情緒,他沒有怎麼見過塞涅爾哭。
如果真要說起來,他還有一次見過塞涅爾哭,就是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塞涅爾想要吻他,他卻躲開了。塞涅爾哭了,可一邊哭又一邊請求他永久標記自己。那一晚,塞涅爾在真正意義上成了他的妻子。
凌亂的思緒總會教人做出反常的舉動,向來冷漠對待妻子的凌深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了塞涅爾身邊。在塞涅爾模糊又驚異的目光中,他用自己的手帕替妻子擦去了眼淚。
“別哭。”凌深輕聲說。
這大概是自結婚以來,塞涅爾聽到丈夫對他說的最溫柔的一句話。
作者有話說:
行動原型93年美軍索馬利亞黑鷹事件。
突如其來的溫情讓兩人都陷入了手忙腳亂的沉默中。凌深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什麼,有些尷尬無措地移開了視線;而塞涅爾的心怦怦直跳,因為丈夫溫柔的動作而面頰發熱,此刻低垂著眼,掩飾自己的羞怯。
“我……”
“我……”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你先說吧。”凌深搶在塞涅爾之前,先把說話順序定了下來。
塞涅爾倒也不跟他扭捏,收了眼淚後望著他的眼睛,低聲說:“我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心想跟你說一聲抱歉……我知道你在與我的婚姻中,一直,一直……”
oga低下了頭,好像又陷入低落愧疚的情緒裡,無法把後面的那一句話說出口。彷彿這句話只要說出來,他最後一點維繫這樁支離破碎的婚姻的堅持都成了笑話。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自我欺騙,但他又不想讓這樣的認知一直提醒自己。他們之間的婚姻悲劇和凌深所經受的二次傷害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執意要繼續婚約,如果不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手,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