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五行之氣,稍有不慎,便會貽害無窮,若是修成內丹,尚可控制其中一行,但要是數行齊練,生、克、乘、侮這四魔就會在體內作祟,此生彼長,衝撞激盪,若非金丹大成,法術高深的仙人,普通修道之士是萬萬承受不了的。
任天棄內丹初成,真氣雖可流轉,但五行氣之中,一氣未成。心想自己從玄木宗入的門,自然就先練那木行真氣。
木乃東魄,當下他面東而坐,開始練丹化氣,要知道修道之士之練丹,與世上的內家高手又有不同,世上的內家高手練的是丹田之氣,就在臍下三寸。而修道之士練丹之地稱為玄牝,乃元神之府,精神魂魄,皆在此聚焦,仙人們稱為太極之蒂,先天之柄,混沌之根,太虛之谷,並非明堂、泥丸、臍下諸處,而是神守驕中。以意凝氣。方能聚成元丹,全然可以內視得見。
任天棄照著那乾坤神劍的法門,止住各種雜念。靜心守一,思想便如初生嬰兒一般毫無塵垢,恍恍惚惚,真氣冥冥間專住於玄牝一竅,有若母雞抱卵,又有若魚在水中,那玄木之氣漸漸在體內運轉起來,內視之下,可見是一條青色的細絲,綿綿一線。不絕不斷。
他這一坐,已不知天明天黑,風起雨落,等到那青線一點一點兒地在臍中與他修成的元丹相融,意念到處,青色之氣已可到達全身各處,將要充溢於體外。
任天棄頭腦此時無比清醒,知道這正是玄木真氣練成之兆,心下大喜。睜開眼來,揮手一揚,前面十丈遠的一棵松樹竟被他這一掌“喀刺”一聲攔腰劈為兩斷。
他有心要試試這玄木劍法的厲害,跟著站了起來,捏著劍訣,向前一指道:“神劍出鞘。”
他這聲音剛出,背上一抖,那棄天劍已經飛了出去,任天棄用意御劍,手指揮動,那棄天劍這次真是無比聽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任他隨心所欲的指揮。
任天棄玩兒了一會兒,朝著前面一排松樹一指,那棄天劍黑影一掠,已經飛了過去,只聽得“轟轟”的一陣巨響,已經有七八棵海碗粗的蒼松前後倒在地上,卻不知是被棄天劍撞斷地,還是斬斷的。
任天棄跟著將手一揮,那棄天劍就乖乖的飛了回來,自行插入他的腰間。
這一次從出劍到回收,任天棄是一氣呵成,效果也很是不錯,要是過去,任天棄準要咧嘴大笑,這樣的身手,到了世上,只怕已沒人敢惹自己了,但他此時知道自己面臨的敵人,將是天上諸仙,乾坤神劍遠遠還沒有練成,高興又有個屁用。
在山上略走動了一下,雖然已經不知過了多久,但觸目見到草叢中的百日草與繡球花開了,應該已經入夏,這就是說自己最少也練了兩月有餘。
他內丹已成,有了辟穀之能,腹中也不飢餓,只走了一會兒,想起陸壓的話,要練其它劍法,要等到金丹練成,但若是練成金丹元神,已屬神仙之流,那不知要幾百年,自己那裡能夠捱到那時。
當下他就抱著僥倖的心理又開始盤膝依法練那金行真氣,開始之時一切還頗是順利,過了幾天,已經可以內視到白色的真氣正在慢慢地形成一線,流於體內地那元丹之中。
又過了不知多久,那金行真氣已經越來越盛,任天棄漸漸的也感到雙肺間隱隱作痛,莫名其妙的感到甚是悲傷,他向來樂觀,這樣的感覺真是大為異常。
這一日,正練著,恍恍惚惚之中,腦中現出了一名穿著白衣的女子,雖然瞧不清容貌如何,但似乎又非常美麗,只見她在遠處伸出了手來,呼道:“凡兒,凡兒,為娘想得你好苦,你快來救我。”
他腦裡面此時又現出了自己的樣子,想要衝過去抓住孃的手,但不知怎麼的,卻是無法移動分毫,彷彿什麼力量都失去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在大哭大叫道:“娘,娘,你等等我,孩兒也想你想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