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家擺設,想是給前來京城參選的道士及弟子所住。
驛官將兩人安頓好,便告辭出去了。不一會就有一名專門伺候的驛差端了香茶進來。
又坐得一陣。李光弼就派了一名手下來通知任天棄自己住的地方,任天棄那會在這裡呆得下去,就跟著那人。帶了豬肉強走出了驛館,去找李光弼喝酒去了。
到了李光弼所居的客棧,叫上了他,三人就到了大街上。
走不過兩條街,就瞧見前面圍著一大群人在看著什麼。
任天棄是最喜歡熱鬧的人,也顧不得自己身著道袍,與豬肉強及李光弼擠了進去,卻是三名穿著奴僕裝的壯年男子一邊用鞭子抽打一名年過花甲,滿臉皺紋的老者,一邊在破口大罵。旁邊立著三匹高頭大馬,地上撒滿了水果,聽那意思,卻是這老者挑著水果叫賣,一時沒聽到後面來了馬匹,阻擋了這三人的道路。
任天棄見那老者已被抽得皮開肉綻,滿身是血,不停的地上翻滾求饒,而那幾名壯年男子卻猶自不肯停手。旁觀的有數百人,個個都是敢怒不敢言,心中真是義憤填膺,見到旁邊一名穿著文士服的青年書生在那裡咬牙切齒,便拍了拍他的肩道:“這位大哥,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天子腳下麼,怎麼還有人這樣橫行霸道,官府地人也不來管。”
那書生回過頭來瞧了他一眼,“哎”了一聲道:“這位道爺,你有所不知,這三人是國舅爺楊鉛的奴僕,誰還敢來管啊。”
李光弼生性耿直,嫉惡如仇,當下道:“國舅爺又怎麼了,難道還大得過王法麼?”
那書生冷冷一笑道:“怎麼大不過,就在今年元宵之時,楊家的人夜裡遊覽,與廣平公主的侍從爭過西市門,楊家的奴僕揮鞭打中了公主的衣服,把公主嚇得從馬上墜落下來,駙馬程昌裔下馬去扶廣平公主,也被鞭打了幾下。廣平公主連夜去向皇上哭訴,皇上命令當即杖殺楊家的奴僕,可是到了第二天,卻又免掉了駙馬程昌裔的官職,不允許他再進朝相見。你說,這樣的事,誰還敢管啊。”
任天棄一時氣急,也顧不得道家尊嚴,罵了聲:“媽拉個巴子。”李光弼也道:“豈有此理。”豬肉強則道:“太過份了。”
見到那三名楊家的奴僕還在揮鞭,那老者眼瞧著就要被活活打死,任天棄本是熱性之人,道:“媽拉個巴子,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總要人來管罷。”
說著就要舉步而出,正在這時,卻聽著人群中一聲暴喝“住手。”話音剛落,就走出一條大漢來,穿著白色地緞子箭袍,身高九尺上下,虎背熊腰,濃眉大眼,透著一臉的英武之氣,年紀約在二十七八上下。
那幾名奴僕回過頭來,相互一望,便停下手,走到那大漢前面,一名奴僕用鞭子指著他的鼻子道:“剛才是你小子在鬼叫麼?”
那大漢此時已緊緊地捏起了拳頭,冷冷一笑道:“不錯,就是我。”
那奴僕不知大禍即將臨頭,猶自哈哈狂笑,用馬鞭在圍觀地人群掃了一圈,道:“這滿街的人沒人敢管老子們的閒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想早點到閻王老子那裡投胎麼?”
任天棄瞧著這些人太囂張了,大叫一聲:“三頭蠢豬,誰說沒人敢管,算上你老子我一份兒。”說著就走了出來,站在那大漢的旁邊。
他這麼一說,豬肉強與李光弼頓時也從人群中走進去立在任天棄的旁邊道:“還有我們。”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拍掌道:“這位道爺罵得好,這三頭蠢豬果然是愚不可及,當知天上有雷霆,地上有俠客。《呂氏春秋》有云‘當理不避其難,視死如歸’,古人尚且知道如此,難道今人反而膽怯了麼?,這事與算在下一份。”
任天棄聞聲望去,卻見一人走了過來,是個三十來歲的文士,中等身材。面容清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