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辦法就只有找母親牽雲聖母了,但想著自己吃了這麼多的苦,耽擱了這麼多天的時間,心中一時氣不過,也忘了害怕,站起身來,叉著腰,瞪著杏眼,指著那宮殿就嬌聲罵道:“見死不救,閉門不見,你算什麼神仙,算什麼得道之人,像你這樣冷血的神仙,還不如咱們這些做妖精的懂得情義,混蛋,大混蛋,裝聾作啞的大混蛋。”
她罵了一陣,心中氣稍微消了些,正準備轉身又去受那烈陽玄陰之苦,卻聽到身後有個蒼老的聲音道:“小丫頭,罵了人就想走麼?”
蛛兒連忙回過頭去,卻見懸崖上已站著了一人,頭戴九梁道冠,身穿藍布袍,白襪雲鞋,眉毛長白,面如三秋古月,頦下鬍鬚黑白相間,長有尺餘,飄灑胸際。手裡卻拿著一個拂塵。
蛛兒知道這必然就是那王倪了,想不到居然被自己罵得終於現了身,她是個冰雪聰明的姑娘,自然知道可不能再得罪眼前這人了,連忙又盈盈一拜道:“盤絲洞小妖蛛兒拜過仙長,剛才我一時情急,罵了仙長,你千萬別見怪。”
王倪朗聲笑道:“小妖女,你罵本仙冷血,又說我不懂得情義,混蛋長混蛋短的罵了半天,一句別見怪就算了麼?”
蛛兒忙道:“我是小妖女,說的話自然帶些妖氣,當不得真的,不過你要是生氣,我隨你怎麼處罰,只是要答應我的請求。”
王倪道:“小妖女,你的來意我已經知道了,你想救的那人得罪了十殿閻王,唉,難救,難救。”
蛛兒一聽這話,心頭頓時一涼,眼圈兒一紅,又要哭起來,不過她心思一動,忽然破涕為笑,揚了揚雪白的粉臉道:“我不信,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王倪道:“哦,這話從何說起?”
蛛兒道:“你要是不想管這事,就不會在我要走的時候現身呢?”
王倪道:“你不知道我是來問罪的麼?”
蛛兒又一笑道:“你要是真的生了氣,我罵你第一句的時候就會出來了,也不會等到現在,我猜你是想試我的耐心和誠意,對不對?反正我罵的都不是事實,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王倪頓時笑了起來道:“你這小蜘蛛,倒是個鬼機靈,伶牙俐齒的也挺會說話。”
蛛兒又道:“仙長,我不是不虔誠,只是天棄每天都在地獄受苦,我再不敢等下去了。”
王倪見到蛛兒清豔嬌憨,純潔無邪,卻又痴情無比,也是一嘆道:“小妖女,你口口聲聲的說到情義,難道不知道這兩個字對與妖界與仙界來說,都是不可觸碰的禁條麼,它會讓你粉身碎骨,魂消魂散的。”
蛛兒使勁地搖著頭道:“如果沒有了這兩個字,那大家還怎麼相處啊,難道都要冷冰冰的在一起麼。”
王倪嘆道:“小妖女,你明明是妖,卻要把自己當人看,可是你不知道,就算是人,能夠做到情義二字的也是鳳毛麟角,本仙真是奇怪,牽雲聖母怎麼會生下你這樣一個傻女兒。”
蛛兒不願在這裡久呆,道:“說我傻也罷,說我呆也好,反正天棄我是非救不可的,仙長,你既然現了身,自然不會不管了,等救了天棄,你隨便怎麼罵都可以……”想了想又道:“就是打也成。”
王倪道:“家師太上老君雖然與元始天尊、靈寶道君共列三清,掌管闡教,貧道也忝為仙體,上可至凌霄寶殿,下可至黃泉地府,但仙冥有別,各有規條,貧道豈能隨意插手冥界之事。”
蛛兒道:“那閻羅王不是你點化成仙后,才掌管了地府的麼,他總要念一些舊情才是。”
王倪微嘆道:“小蜘蛛,所以說你不懂世事,那閻羅王確然和貧道有些交情,但你想救那人卻是得罪了十殿閻王,就是閻羅王答應不再追究,其餘九王也必不罷休,他雖是地府之主,大家臉面上也不好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