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錢呢,但是我不能隨便花,多少錢拿出來我就爭取多少錢帶回去,我媽打工掙錢也挺不容易的。”男孩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卷皺皺巴巴的鈔票,很自尊的給袁月苓展示了一下,又小心的收了起來。
看到這孩子還是挺知道心疼父母的,袁月苓正打算從這個角度勸勸,男孩好像想起了什麼,
“對了對了,我最近還總結出了第四條,就是千萬別走太遠,最好能經常溜回家看看。”
“經常回去看看是為什麼?難道不容易被發現嗎?”袁月苓也只好順著他的話問。
“這可是經驗之談,你看到那邊那個穿西裝的沒有。”男孩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順著他指的方向,櫃檯附近的長座位上,睡著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大約35歲,手裡還握著旁邊一個行李箱的提把。
“那人看起來挺體面的,也不像流浪漢啊,這麼大男人了還能離家出走啊?”剛來的時候,由於緊張和抗拒情緒,袁月苓並沒有注意觀察這些睡在快餐店裡的流浪者,現在仔細觀察之下,的確與她想象中的那種不同。窗邊座位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老人,頭髮已經全白了,梳的整整齊齊,衣著雖然普通,但也很乾淨。
“他的事,我也是昨天才聽說的。”男孩跟袁月苓小聲解釋著。
“這個人啊,聽說是搞什麼金融投資的,之前給父母買樓買車,挺風光的,但是後來賠了,欠了好多錢,離了婚,自己的房車都賣了,還是沒還清,躲到父母家裡追債的也追過來。他爸媽就讓他拿點錢去國外避避,欠的錢他們想辦法。”
“這種時候,也只能指望父母了吧。可是他這不是還在國內嗎?”袁月苓嘆了一口氣。
“這是半年前的事了,他這剛從國外回來。”
“債沒清,不敢回家?沒錢只能躲在這裡?”
“不是的,你肯定猜不著。”男孩搖了搖頭。
“那你別說,讓我猜猜看……”
“別是腦子壞了?找不到家了?”袁月苓琢磨了一會,忽然一拍大腿。
“是找不著家了,但他腦子沒壞,是他爸媽,賣房搬家消失找不著了。”
……
聽了男孩給的答案,袁月苓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的說了一句:“誰說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呢……”
“所以我才加了第四條,不要走太遠,儘量常回去看看。”男孩乾巴巴的說。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這是出來幾天了?回家看過嗎?”袁月苓打量他身上穿的衣服都還算整潔,精神也不錯的樣子。但是這孩子顯然在迴避自己離家出走的真實原因。
“沒有回去過,我不敢。”
“這樣吧,天亮了,我替你回去看看,你家裡人不認識我,很安全。”
“真的?太好了,姐姐你對我真好。”
“別愛上姐姐哦,咱們不合適。”
“我有數,我就是想,要是張舒雅也能對我這麼溫柔就好了。”男孩紅著臉低下了頭。
“張舒雅是你媽媽嗎?”袁月苓心裡就是想逗他。
“我媽叫劉定君,跟個武將似的,張舒雅是我同學。”
“你喜歡張舒雅?”袁月苓明知故問。
“可是她討厭我,她對我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滾開。明明她還沒有姐姐你一半好看,脾氣卻大你好幾倍。”男孩噘著嘴,一臉的不忿。
“你可別給姐姐戴高帽,姐姐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好脾氣。”袁月苓趕緊往外摘,她可不想再來一個精通離家出走的迷弟。
“好脾氣的人都這麼說。”男孩笑嘻嘻的、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不回家嗎?”袁月苓趕緊換了一個話題,作勢望著窗外的夜色。
“你說說看。”男孩騎在椅子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