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誤解也不能說不是他的本意,他捏不準蘇櫻的意思,便不好那麼直白地回答。
而那天的答案,既含糊其辭,又不算欺瞞。
更何況……
那個回答,是他從很久以前——或許要回溯到七年前——至今。
都想和蘇櫻共同觸碰的關係。
這樣好的事,如果能在夢境裡遇見就能記很久,但這麼多年,他連這樣的夢都沒敢夢過一個。
「不想我當哥哥?」廖修和開口反問。他的聲音很低,冷淡的音色隨著吐息不經意落在蘇櫻的臉頰上,她沒預料,乍然一抖。
那股自信又挑逗的氣勢便不自覺削減了三分。
因此林熠教她的那些,什麼「想不想跟妹妹發展下其他關係」,就完全沒好意思說出口。
而再開口說話時,底氣也全沒有剛剛那麼足。
「是我先問你的,」她色厲內荏,「你不要轉移話題!」
廖修和微微低下頭,像完全沒聽到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似的,俯到她耳邊,輕聲又問:
「那你想讓我當你的什麼?」
由於廖修和的動作,兩人的距離再一次拉近——他的嘴唇幾乎都要碰到她的臉頰了。
蘇櫻明顯想躲,卻強撐著一動不動。表情不自覺地也帶上了點逞強。
像一隻英勇就義的小狐狸。
呼吸之間,他們周遭的空氣緩慢流動。門口微黃的壁燈籠罩在蘇櫻的臉頰。
她的表情是裝出來的若無其事,心跡卻被燈光暴露:落在顴骨上的睫毛陰影分明在微微顫動。
廖修和幾乎要從這複雜的情緒中看出半點愛意。若在旁人看來那必然昭然若揭,他卻連番確認,不敢信以為真。
他動了動嘴唇,正準備說話。
女人卻猛然後退一步,硬邦邦的口吻:
「我幹嘛要想咱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才不管。」
她咬著嘴唇瞪她,半點沒有三分鐘前的慵懶風情:
「我告訴你,七夕那天有人請我去吃午飯,還說有一排帥哥相陪,我看中哪個就把哪個挑回家。」
聞言,廖修和收回要說的話,微微調了下眉毛。
回家?
「回哪個家?」
這話問的,蘇櫻當即打了個磕絆。
當時搬進來,由頭是為了拍戲更近點,現如今她已殺青,縱使之前把北清家園的房子退掉了,也理應是時候找一處新的住處了。
總住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但她就是,拖拖拉拉,瞻前顧後,看上去是拖延症發作,實際上就是捨不得。
這話她哪可能說出口,到嘴邊還是犟著:「你管我回哪個家呢?烏州這麼大隻要有錢我在哪兒都能買到——哎你幹嘛!」
猝不及防地,廖修和一把把蘇櫻抱了起來。是那種抱小孩的抱法,一個胳膊攬著她的腰,另外一個胳膊兜著她的臀,把她從地上薅了起來。
蘇櫻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慌亂間找不住落腳點,只得緊緊抓著廖修和的肩膀。
「你幹嘛!一言不合也不能動手啊,你放我下來,喂!」
廖修和沒理,女人的腰在他的頭側蹭來蹭去,著急忙慌的想要下來。
他作勢往屋裡走了兩步,女人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柔軟的身體僵了僵,突然就不動彈了。
再開口時,話語裡有緊張的澀意:
「你想幹嘛,廖修和,我警告你,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就、就就算你想,也得先把話給我說明白了……」
廖修和一胳膊攬緊女人的腰,反腳用腳尖勾開鞋櫃的門,一個胳膊伸手從鞋櫃裡翻出一雙棉質拖鞋,丟在地上。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