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鏈法處處不著力,只化力!
甫一相接,屠蘭暮接連三斧,三斧斬在鏈上,他卻覺斬上的是風中枯草,心胸盡是空不著力的難受。對方守勢固若金湯,柔得要命,他破不了。
屠蘭暮正要變招,卻發覺對方紅鏈借力交纏,已把他的斧子鎖了個結實。瞬息,楚紅玉挺過毒力變守為攻,一隻利鏢在指尖寒光四射,挑向屠蘭暮周身經脈。屠蘭暮失了兵刃,又被紅鏈纏身,只能空手接招。
兩人迅疾過了五招,屠蘭暮怪叫一聲,丟斧、甩柴盾,棄了所有兵刃扭身便逃,楚紅玉有毒在身也不追趕。屠蘭暮掠出圈外,指著王巨罵道:“我纏著她時,你怎不出手,媽的,老子的筋脈都快被挑廢了,你這蠢貨!”
王巨低看他血淋的手臂,曼聲道:“她已中了我的‘青蛛’,不一時就會難以提氣,誰叫你那麼著急。”
屠蘭暮轉看楚紅玉的眼光陰毒無比,如不及時抽身,他的左臂經脈就算是廢了。
楚紅玉不是要傷他而是要廢他。
廢掉一個江湖人的武功,遠比殺了他還要可怕。
這狠毒婆娘!
屠蘭暮恨恨道:“楚紅玉,你竟出手殘殺同門?”
楚紅扶著井沿淡然道:“殘殺你又怎樣。”
屠蘭暮寒聲道:“你連家人都不顧了麼?”
楚紅玉冷笑道:“我早就沒有了家人,你以為能拿他們威脅我嗎?”
“看來你是一心想著唐門的小白臉,完全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哈哈,別做白日大夢了,唐門怎會要你一個不乾不淨的蕩婦。”屠蘭暮邪笑道:“‘八瓊’的滋味如何,嘗夠了就別玩了,還真以為自己冰清玉潔?你怎麼爬到現在這個地位,組織裡可是人人皆知。”
屠蘭暮心想既然撕破臉面,那就往狠裡走。楚紅玉不奉組織號令,不殺人,不迴歸,不聽調,皆是死罪。
她即先動手,那就殺了她,她中了“青蛛”難盡全力,正是恰好時機。殺掉楚紅玉,取而代之,升高位,清門戶,不會有人說二話。
王巨的“青蛛”逢怒發作,屠蘭暮就無不挑著楚紅玉的痛楚譏諷,逼發毒力不惜把話說死。
豈料眼前女子展顏一笑,楚紅玉坦然道:“我走過什麼樣的路,自己心中當然清楚。作為‘一家親’的殺手,如果不骯髒,不無所謂,怎麼能夠脫穎而出?形勢如此,人不由己罷了,想往上爬只能趨炎附勢,只能同流合汙,我不是白蓮花,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為了完成任務,有些殺不了的,我拼著色誘也殺了。你說我殘花敗柳,我卻告訴你,我更陰毒狠辣,廢了你,不過是給純一陪個不是的事情,拿我家人威脅,你們還未夠資格。”
楚紅玉話中全是殺機,不帶一絲怒氣的殺機,她玉顏清澈、耀目,殺氣純粹的像晚空的萬里晴。
她竟不怒!
屠蘭暮陰聲道:“那你是一心要叛出組織了?”
楚紅玉奇道:“我幾時說過這種話了?你可知構陷上位者,組織會如何懲辦嗎?”
屠蘭暮心下頓時發虛。
王巨忽道:“姑奶奶,小可的‘青蛛’憑怒發作,但沒有怒氣牽引,藥氣也會隨著真氣滲到血脈。怒時藥氣散得快,只是眩暈解毒罷了。可是若慢慢引發,滲到血脈就傷元攻心了,小可只是想勸姑奶奶回心轉意,不想傷了姑奶奶玉體,請姑奶奶三思。”
楚紅玉收了穿繞斧子、柴盾的鏈鏢。她搖起井口轆轤,打了一桶清水上來。
屠蘭暮與王巨疑神疑鬼,不知她要做什麼。
他倆新入“一家親”,初見楚紅玉敬稱有加,自認給足了楚紅玉面子。對方待罪之身,依舊冷言冷語拿架子,兩人心中便不服氣,結果一交手屠蘭暮幾乎廢了一隻胳膊。二人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