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那麼,即便是扳倒了孔晟,也於事無補,不會影響朝廷在江南試點土改的決心。
站在世家豪門的利益上說,這是荒誕不經的決策,但站在國家和朝廷的大局上,這似乎真的是利國利民的英明決策啊。
但宋寧顯然不屑一顧根本不相信。
宋寧冷笑一聲,草草向楊奇抱拳一禮,然後匆忙離去。在宋寧看來,孔晟根本就是虛張聲勢,開口恫嚇這群江南官僚罷了。至於平亂,區區五百江寧鐵騎和一千江南軍,就能平定十萬餘人的民亂?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也!
待眾人都散去,劉平山這才向楊奇深躬一禮,輕輕試探道:“使君大人,此番宋寧向朝廷稟報德清民亂之事,實際上等於是向皇上參奏了孔郡王一本,儘管孔郡王言之鑿鑿大義凜然,但在下官看來,似乎……”
楊奇冷冷一笑:“劉平山,孔郡王與宋寧的爭鬥這才剛剛開始,怎麼,你這就打了退堂鼓嗎?你既然已經站在了孔郡王一邊,以老夫看來,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否則,左右搖擺不定,站錯了立場,可是要吃苦頭的。”
楊奇沒有給劉平山留什麼面子。那譏諷之意無非是說,既然你急匆匆投靠了孔晟,此刻若是想要反悔也來不及了。即便是你轉而投向宋寧,恐怕人家也不把你當回事兒。
劉平山臉色漲紅起來,張了張嘴,卻是又無力地閉上。
他的確是有些擔心孔晟未來的境遇。因為無論如何,江南發生民亂,皇帝肯定會追究孔晟的責任。而在此方面,孔晟是很難擺脫世人詬病的。
宋寧在背後陰了孔晟一刀,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孔晟似乎沒有更好的應對應變之策。
“兩虎相爭,勝敗尚未可知,劉平山,你我不妨靜觀其變吧。”楊奇輕輕一笑,掃了劉平山一眼,卻又意味深長的道:“只要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平息民亂,老夫想,皇上會酌情裁處的。”
劉平山苦笑一聲:“使君大人,郡王只命一千官軍和江寧鐵騎營五百人出動平亂,恐怕……恐怕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江南大營擁兵數萬,為何孔郡王只調兵一千?下官實在是想不明白。”
楊奇沉默了一會,才道:“孔郡王行事從來都是神出鬼沒,不可用常理來揣度。或許……”
楊奇“或許”了半天最終還是閉口不言。楊奇心裡的確是有一番猜測,但他卻無法真正跟劉平山交流什麼。孔晟要做什麼,他不知道,但孔晟既然這麼做了,就必然有他一定的道理。按照楊奇現在對孔晟的瞭解,必然是如此了。
實際上,不但楊奇和江南官員對孔晟只調江南官軍一千去平叛的做法不理解,就是李彪李虎這些身邊宿將也莫名所以。在李彪這些心腹看來,出現所謂的民亂並不可怕,區區十萬餘眾又能如何,只要官軍及時清剿,都不足為患。可是孔晟卻偏偏只調動了一千人馬,李彪李虎就是再對己身所部戰鬥力擁有很強的信心,卻也不認為單單憑藉自己這五百鐵騎就能蕩平十萬多人的叛亂。
但沒有敢多問半句,更沒有人敢提出所謂的質疑來。
這麼多年了,孔晟做事從來都是幹坤獨斷自有主張,而往往他的主張和決策都是極其英明正確的,這經過了無數事實的檢驗。所以,本著對孔晟百分百的信任和忠誠度,李彪李虎還是做好了出征的準備。
郡王府書房。
孔晟端坐在書案背後,神色平靜微有凝重。而袁晁則神色恭謹中略帶一絲不安,靜靜伺候在側。孔晟突兀將他招來,來了之後卻又一句話也不講,這讓袁晁心裡發毛。
其實袁晁心裡多少有些猜測,知道孔晟為什麼要找他。此刻在德清起兵的袁瑛就是他的堂弟,而原本,起事反抗官府,為百姓爭一口活路,這是兩人謀劃已久的事情。只是後來袁晁來了江寧,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