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危產生巨大威脅,他不得不下手鏟除。
“南宮望。”孔晟淡淡道。
南宮望沉默了片刻,還是躬身一禮:“山人見過大將軍!大將軍突然回城,想必是早就對山人有所懷疑吧?”
孔晟微微一笑:“你師傅範雲聰竟然是史思明身邊的心腹周摯,我剛知道不久。如果並不是初塵潛入我軍中行刺寧國,我還不能發現。但既然初塵是史思明的女兒,範雲聰是周摯的化身,我又如何能放心讓你留在長安城和神龍衛呢?”
南宮望輕嘆一聲:“果然如此。吾師如此,山人也是莫名所以。但無論怎樣,山人都不會投靠范陽逆賊,看來大將軍從來都沒有將山人當成自己人。”
“沒有永遠的自己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你的師傅,算不算你的自己人?你肯留在我身邊,無非是認為我能帶給你別人給不了的東西,你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一旦史思明肯給予你想要的東西,你反水歸范陽,其實也不是不可能的。”孔晟的聲音平淡:“南宮望,其實我瞭解你遠甚於你對於我的瞭解。你與烏顯烏解這些人不同,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把自己當成孔某的從屬,角色不同、位置不同、心態不同,你如何反過來倒打一把抱怨孔某從未將你當成自己人看待呢?”
孔晟的反問讓南宮望嘴角一抽,無言以對。孔晟的話字字句句誅心,將他過往的各種真實一一揭破,窗戶紙被捅破了,他還能說什麼?
“我對你有過信任,當然是有限的信任。但是我對你的忠誠報以審慎的懷疑。現在看來,我的判斷還是正確的。雖然你剛才拒絕周摯,但是你捫心自問,你能拒絕一次,能拒絕第二次嗎?當范陽開出足夠的代價,你還能拒絕嗎?”
“如果你剛才應允周摯,你已經死了。孔某對於背叛者,絕不心慈手軟,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但是現在,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和一個選擇,如果你願意留下,我們依舊恢復如常,仍然是作為戰略的合作者關係存在,我會給予你想要的東西,而你所需要做的是為我做事,我更像是你的老闆,而你則是職業僱員。”
南宮望聞言沉默了下去,良久才苦笑一聲道:“大將軍,吾師教養我十餘載,如今你將他誅殺在我眼前,還要我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這山人實在是做不到,抱歉了!”
孔晟淡然一笑“這樣也罷,你可以自行離去,我會進宮向陛下解釋清楚。但是請你記住,你離開之後,若是歸隱山林甘於蟄伏便罷,若是你去范陽,變成了我的敵人,下一次,你我再見之日,就是生死仇敵了。孔某對於敵人的手段,你該清楚。”
“哪怕是你,孔某也絕不手下留情,請你謹記。”
南宮望沉默了下去,神色更加平靜。片刻後,他緩緩褪下神龍衛副使的四品官袍,向孔晟深躬一禮,大踏步走出了大堂。
他之所以毅然離開,一則是孔晟誅殺周摯,他無法做到心平氣和地做到與殺師之仇平安共事,二則是孔晟捅破了那最後的偽裝窗戶紙,他感覺今後更難以融入孔晟的小團體,留下徒廢人心,不如一走了之,另謀出路。
正如孔晟所言,南宮望是一個野心深重的人,他離開長安之後,不可能歸隱山林。而哪怕是他最不看好史思明的范陽派系,但他還是會投向范陽,憑藉他在長安、在孔晟身邊的這些資本,憑藉周摯弟子的身份,他會在范陽得到一個理想的位置。
將來史思明能成事最好,若是不能成事,說不準南宮望卻會取而代之,來達成自己的野心。雖然南宮望一直以來口口聲聲宣稱自己只有“效仿諸葛孔明輔佐明主的願望”,而沒有自己稱王稱霸的理想,可孔晟卻一眼看穿了他,只是沒有點破就是了。
像南宮望這種人,他可能一輩子都在苦苦尋覓機會,但他未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