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本來?就不是我的。”蔣屹說,“等我在國外安定?好,給你打電話,公共電話和陌生號碼一定?要接啊。”
鶴叢點點頭。
空曠的網球室安靜非常,幾乎能聽到外面簌簌的落雪聲。
鶴叢待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憋悶,把球拍扔了。
“草,”他小聲罵了一句,“我們好他媽像被棒打的鴛鴦。”
蔣屹噗嗤笑出聲,調侃他:“只有?直男才敢用這?麼沒有?邊界感的比喻。”
鶴叢瞪他,蔣屹站起?身,拉了他一把,把他也拉起?來?。
“不留你唱歌了,回家吧。”他望向窗外,能看到院裡燈光照耀下明顯的雪花,“趁著雪還不厚。”
鶴叢把日記本裝進羽絨服內側的大口袋裡,蔣屹視線也跟著他的動作。
“等一下。”他叫住鶴叢。
鶴叢看向他。
蔣屹抿了抿唇,半晌下定?決心:“沒事了。”
他別開視線,不再看那日記本,也不再去想杜庭政:“我送你下去。”
到時候見啦
蔣屹送鶴叢下樓, 看著?載他的車走遠,在地上留下明顯的輪胎痕跡。
管家撐著?傘跟著?他一側, 看他身上薄薄的打底衫,忍不住催促:“穿的太少了,容易感?冒的。”
“打球太熱了。”蔣屹說?,“沒關係,我身體素質還可以。”
管家顯然對他的自我評價並不認同,將他全身都罩在傘下, 就連肩膀都收在裡面。
腳印在雪地裡留下明顯的痕跡,蔣屹腳步停了停,說?:“叔,我給你畫幅畫吧。”
管家想讓他趕緊進去要緊:“我的榮幸……進去畫吧。”
“在雪上畫。”蔣屹索性蹲下身,“喜歡什?麼小動物?”
管家回想起上次下雪他當晚就發起高燒, 還想勸:“出了汗,乍一受冷, 非發燒不可……”
“三十秒就畫完。”蔣屹打斷他,伸出手在雪地上點了個點, 像是在做準備動作。
管家只?好說?:“小貓吧。”
蔣屹頓了頓, 不知道怎麼畫小貓,仰著?頭?問?他:“小豬可以嗎?”
他這?樣毫無防備地揚起半張臉,純良無害有禮貌。
管家說?:“可以的。”
蔣屹畫了幾個圈, 又畫上鼻孔和小尾巴。
他站起身, 在地上留下一隻?撅著?屁股的可愛小豬。
“我會好好儲存的。”管家拿出手機來拍了照片,又催促他進屋。
蔣屹這?次沒再?拒絕, 跟著?他走了臺階上, 管家要收起傘來,他看了二樓主臥亮起的燈一眼, 若有所思道:“等一下。”
管家停下收傘的動作,看著?他。
蔣屹拿過他手裡的傘,重新撐開:“在這?裡等我一下。”
然後走下臺階,到了空地上,踩了個超大的圓圈出來。
他撐著?傘給杜庭政打電話,一下杜庭政就接了。
“來窗邊。”蔣屹說?。
杜庭政在手機裡沉默了一會兒:“在窗邊。”
蔣屹又說?:“往下看。”
杜庭政好好一個啞巴,這?幾天被他逼的快成一個正常人了。
尤其晚上他們獨處的時候,蔣屹提問?了什?麼問?題,杜庭政是一定要回答的,不然後果就是蔣屹去催管家收拾其他臥室。
杜庭政說?:“看見了,這?麼大雪不進來,幹什?麼。”
蔣屹把傘移開一點,從傘下仰頭?望向二樓,看到了站在窗前的人影。
隔著?這?麼遠看不清,蔣屹重新低下頭?,舉著?傘繼續